在浙江省临安县潜川一带,只要听到有人讲起“老阎王”,都知道这就是指邵开富。邵开富本人住在舟山,他在当地混不下去,就设法弄到条船,来到了临安。邵开富靠他有着一套欺侮穷兄弟、巴结财主的手段,被当地一个士绅王秀才看中了,把独养女儿嫁给他。王秀才一死,邵开富得了十多亩的遗产,就用来做起家的本钱,开始向农民放高利,收重租,雇长工,进行残酷的剥削。
上沃村有个农民叫陈阿余,他父亲隆增,早先也是和邵开富一起从舟山来的。父子俩勤俭节约,到阿余手里,好不容易造了三间楼房,像鸟一样有了个窝,可是也带来了一身债,带来了一场灾祸。邵开富看到了这三间屋,眼馋极了,他想,三间屋正好在路边,开个店铺,一年能挣不少钱呢。他知道阿余负了债,拼命和阿余攀老交情,要借钱给阿余。阿余知道邵开富没安好心眼,可不敢领这个“情”。拼着自已一身力气,日干夜干,一直干到50多岁,才还清屋债。
刚搬掉那块石头,眼看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得娶媳妇了。邵开富本来见阿余不上他钩,一直咬牙切齿恨在心里,这回瞅中机会,就塞了30元钱给阿余。阿余知道这钱烫手,可当时没别的办法,就拿了下来。以后,由于手头紧,一直没能还上。
一年、二年、三年......邵开富拖着不催。直到第六年除夕晚上,邵家狗腿子突然闯进了阿余的家,像凶煞神似地对阿余说:“邵太爷叫你去!”陈阿余知道上门没好事,只得答应明天去,狗腿子气势汹汹: “不行!”陈阿余没法,只好夜赶去邵家。走进厅堂,只见明晃晃的烛光下,“老阎王”高高坐在上面, 一见阿余,就阴声阴气地:“阿余,欠我的钱怎么讲啊?”阿余知道是指那30块钱,就说:“今年只有一天,钱是还不出啦,明年一定想办法还你!”
“你还嘴硬,”“老阎王”冷笑说,“你还,你知道本带利,已欠我500元啦!”
这笔帐怎么算,只有“老阎王”他自己知道。阿余一惊,还是倔强地说:“五百元也要还!” “老阎王”逼着说:“拿钱来!现在就拿现钱来!”阿余气得话也说不出来,“老阎王”逼进一步说: “不拿现钱也行,就把你那三间屋我!”
阿余知道中了“老阎王”圈套了,坚持不同意,可“老阎王”威胁阿余不抵屋就马上送官法办。相持到午夜,阿余没办法,只得忍痛伸出发抖的手,在“老阎王”早已写好了的文契上盖了个指印。“老阎王” 抓到了那张文契,又进一步迫害阿余。他知道阿余是硬汉子,要想留根辫子抓抓,硬把屋子抵成400元,还有100元,暂时不还算了。但要守两条: 一,不准在外面喊债已还清;二,以后到子孙手里还是要还的。阿余要求暂住到秋后再让屋。“老阎王” 见目的已达到,嘴上就答应下来了。
谁知道,一到二月初,“老阎王”乘阿余外出时,就派大批打手,把陈家的东西全部扔出,咔嚓一声上了锁,贴上开张通告了。阿余家里的妇女、小孩对付不了这帮强盗,只得收拾起丢在路上的破烂,搬到铜桥山脚下的一间破草屋里去。
陈阿余回来,见家门已经面目全非,顿时昏了过去。不久,终因忧郁过度,含冤死去了。凶狠的“老阎王”见阿余死了,魔爪又伸过来。阿余的一场丧事下来,陈家村阿余家的仅有的7亩活命田划到“老阎王”的田产账上去了。“老阎王”一家占了陈阿余的屋,点了陈家的田,逼害死了陈阿余,可他们连阿余的下一代也不放过。 “老阎王”逼阿余卖屋抵债少了的100元钱,传到他的第二代翘脚瑞庭手里,就抓起那根“辫子”来了。 翘脚瑞庭是出名“铁算盘”,心肠跟“老阎王”一模样,只是更阴险,更狡诈。他见阿余家没田没地没家产了,就把脑筋动到他儿子头上去。硬逼着他的大儿子邦水、小儿子启根给他家当长工。“铁算盘”管长工,就像管犯人一样,天不亮就赶长工起床下田,天黑收工。为了怕长工晚上“闲逛”,会消耗第二天劳动的精力,就把长工关进阴森森的下房。邦水在“铁算盘”家当长工,同样过着农奴一样的生活,干到24岁成亲后,翘脚瑞庭还不准他回去。第二年,邦水受不了这份气,在腊月28日回家那天对管账的说:“明年不做了。”这话传到翘脚瑞庭耳朵里,到大年三十晚,就叫狗腿子把邦水找去了。
“怎么,不做啦!”邦水刚进厅堂,翘脚瑞庭眯起一对老鼠眼,盯着邦水问。
“不做啦!”
“嘿嘿,同你爹一样,硬倒是硬。好吧,把三年长工谷算去吧。”
邦水转身要走,翘脚把眼一瞪:“慢着,你爹还欠100元钱,按月息4分,三年就有720元了,你的长工谷连交小利还不够,怎么办呢?”
残酷的高利盘剥,也是地主的剥削发家手段,发家来源。翘脚瑞庭的“铁算盘”真是敲了农民的骨头吸骨髓,比如有回他借给上沃村农民伍樟士100元,以伍樟士的4亩田、10亩地作押,一过3年,“铁算盘”一算,连本带利滚到了370元。吃掉了伍樟土的田、地还不算,牵走了伍樟士家仅有的一条牛,还打光了伍樟士家树上的果子,割光了菜子,才算了结这笔债。这回,邦水家的100元同样是3年,怎么会变成720元,当然只有“铁算盘”自己知道了。陈邦水还不出债,跳不出这无形的剥削网,只有继续在“铁算盘”家受罪。邦水做长工,拿不到工资,家里就更加困难了。 父亲阿余生了11个子女,连续死了5个。6岁的弟弟,被一个没有儿子的姓金的地主,要去做养子,因为想家要哭,被凶狠的地主婆活活打死,小妹妹因为养不活,3岁就送给人家做童养媳,结果还是死去了…
“老阎王”强霸巧夺,使得多少户像阿余这样的农民破产,“铁算盘”的高利盘剥,使多少户农民被搞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到了“活阎王”本人手里,却又发展得更快了。邵展成在学校时,就靠上了反动政府的官僚,参加了国民党。毕业后,连续做过伪法官,国民党县党部党务指导员。邵展成双手沾满了革命烈士的鲜血。反动派因为他工作卖力,还提升为国民党县党部执行委员,邵展成有了这些靠山,成立了自己的反动武装力量。这一来,就像老虎头上装刀子,更加横行霸道了。“活阎王”不但用自己的“保卫团”“公堂”和“刑房”等工具来实行径济霸占, 而且通过他所操纵的潜川整个伪政权中的乡、保长等亲信爪牙,进行更广泛的掠夺。农民俞阿才,一家四口,辛辛苦苦地刚把两亩桑园培植好,被“活阎王”看中了,自己不出面,指使保甲长,把俞阿才的正在生病的大儿子占银抓去当兵,死在外面。又接抓走了还未及龄的小儿子炳根,当他回来时,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不久就死了。俞阿才悲痛过度死去,丢下孤苦伶仃的妻子,“活阎王”唆使一个伪班长,深更半夜闯进俞家把她抢去卖了,古往今来,在剥削阶级专政的社会上不知有多少可怜的劳动妇女惨遭此等摧残!!!就这样,一分钱没花,两亩桑园落入了“活阎王”的手掌。这里,提到前面照片上那块墙界石,也就是“活阎王”霸占的铁证。当年,“老阎王”占了陈阿余屋的陈家村,“活阎王”把它整个霸占去了。邵展成占了这些屋,就在四周筑起了一丈五尺多高,二尺四寸厚的围墙,立起了这占地墙界石,梦想世世代代霸占下去。
短短的五十几年,“老阎王”祖孙三代,从几亩水田发展成为拥有2000多亩水田、2000多亩山地的恶霸地主。他们占夺每一寸土地,都沾满了劳动人民的血汗和泪水!
解放以后,我们伟大领袖毛主席和当时我们党领导劳动人民,打倒了地主阶级。可是,我们知道,一切剥削阶级是不甘心自己灭亡的。“活阎王”邵展成也还妄想垂死挣扎,解放后,先是逃往当时还未解放的定海,后又潜往上海,伪装成小贩,阴谋破坏。终于被当时我们公安部门捕获,在1951年5月9日,解回当地公审,根据广大劳动群众强烈要求,枪决了“活阎王”邵展成,为潜川人民报了半个世纪来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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