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有个叫“海军江南造船所”的造船厂,是个官僚企业。抗日战争胜利后不久,官僚资本家从美国贩运来了一整套所谓“管理”工人的制度,还在厂内立了一个叫作“考工科”的机构,豢养着一大批特务、走狗,专门监视和压迫工人,找种种借口处罚工人。处罚工人的名目极多:扣工薪、调班( 工人停工几天,不给工资)、记过、开除......厂里工人差不多都吃过“处罚”的苦头。
开始的时候,官僚资本家还没有想到做“号衣”, 他们用来压迫剥削工人的办法叫“抄号头”(就是抄工人的工号)。资本家雇佣的那些特务、走狗,像毒蛇一样,到处寻事,看到谁干活不称心,不问什么原因,跑来把工号抄去,到发薪时扣除他几天工餐,或是给他以别的什么“处罚”。
有一次,工人陈大云干一种“敲平铁板”的活儿。 他先把铁板放在火炉里烧红,然后取出来,抡起大榔头敲;敲了一会,铁板冷了,再放到火炉里去烧红...... 这样反复地进行着。这种活很沉重,累得他呼呼直喘气,汗水像雨滴一样往下淌。这会,当他又把铁板放到炉子里去烧时,趁空隙时间,他拿起毛巾擦擦身上的汗。不料被一个特务看到了。这特务根本不懂得这活儿应当怎样做,不懂得它的工序,硬说陈师傅是在“偷懶”,把陈师傅的工号抄去,扣了他6天工资。
更无理的是,工人连站在茶桶旁边喝一杯开水都不行。1947年夏天,有一次,铆钉工人徐师傅在船舱里干活,火辣辣的太阳把船舱钢板烤得火烫,汗水滴上去会嗤地冒热气;船舱里面不透风,旁边还有一只铆钉炉子,吐着炙人的火舌,在这里工作就像钻在蒸笼里一样。徐师傅干了3个多小时,又热又渴,闷得喘不过气来。实在吃不消了,他就走出来透一下空气,想喝一杯开水。码头边上有只茶桶,茶桶旁边有两只茶杯,两个工人正在那儿端着茶杯喝水。因此徐师傅只好站在旁边等一会儿。他刚站下不久,忽然从背后窜出来了一个姓王的特务,一把抓住徐师傅的肩膀,气势汹汹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一个部门的?为什么不去干活?”
徐师傅先是一震,可是马上镇静下来,他回答:“我在等喝水。天气这样热,口还能不渴,渴了还能不喝水?”
“混蛋!老子看你在这儿谈山海经。你是有意不干活!把工号报出来,你点颜色看看!” 就这样,徐师傅因为等着喝一杯开水,受到“处罚”,结果被扣去了5天工资!......
特务、走狗们如此迫害工人,实在叫人气愤,有个姓陆的油漆工人,被逼得整天闷在气味很重的船舱里干活,不敢走出来透气,秸果呛坏了肺,只要一咳嗽,大口大口地吐献血。可是他又不得不带病工作,因为家里八口人依靠他维持生活,他不工作全家就无法活下去。这样过了不到半年工夫,陆师傅被资本家活活折磨死了。
在旧社会里,有压迫就有反抗。官僚资本家这样无理地对工人们进行迫害,工人们就团起来反对他们的迫害。工人们不愿意做牛做马,干活累了,要想缓一口气,就三五个人一起坐下来休息,由一人在旁边望风。远远看到特务、走狗向这里走来,担任望风的人发出信号,大家就立即散开,拿起工具干活。有时候,被特务看到了,特务要抄这个工人的工号,这个工人就设法逃跑,因为厂内地方大,人又多,这些特务不可能认识每一个工人。特务抄不到工人的工号,就无法对工人进行“处罚”。
这样,官僚资本家对用“抄号头”来剥削和压迫工人的办法,渐渐感到不满足了。1947年5月,官僚所长马德骥和他手下一批特务走狗,经过精心谋划,设了一套更为恶毒的办法,那就是叫工人在干活的时候穿“号衣”。这“号衣”是用蓝布做的马夹,它的前面和后面,用大号白字着工人的工号和所在的工作部门。工人如果穿上这种“号衣”,就得如牛似马地为官僚资本家干活,谁有“怠慢”,那些特务用不到跑到他的身边,就可以看清楚他的工号,抄下来报告上司。
官僚所长命令他的手下一下子做了几千件“号衣”,向工人宣传:“这是所长关心工人,特为工人做的工作衣。”但是他们做贼心虚,不敢一下子把“号衣”都发下去,而说什么船坞工人劳动最繁重,最伤衣服,因此先发船坞工人穿。这消息传出来,开头,工人们不知道官僚资本家的鬼计,但却感到奇怪:这些专门吃工人肉喝工人血的豺狗,怎么一下子发起“善心”来了呢?
一天早晨,上班的时候,几个反动官僚和特务,乘吉普车,来到船坞旁边,还带来一卡车“号衣”。 那个穿反动派校官服的考工科长,装着一脸慈悲的样子,向工人说:“兄弟们,在这里干活又脏又重,你们衣服又不多,所长关心你们,给你们每人发一件工作衣,你们拿去穿吧!”
工人们一看这种“号衣”,马上识别了官僚资本家的鬼花样。这哪里是工作衣,倒十分像监牢里犯人穿的囚衣!有的工人嚷起来了:“我们不是犯人,我们不要穿这种囚衣!”
考工科长看看情犯不妙,害怕工人们团结起来进行抵制,于是他转了一下眼,从地上起几件“号衣”,命令站在旁边的几个特务和工头,一人一件穿上。他自己也上一件。然后嘻皮笑脸地说:“这不是挺好吗?怎么能说是囚衣呢?要是囚衣,我们还肯吗!”
工人们看看这班家伙丑态百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有的工人说:“你们说好,你们穿着好啦,我们反正不穿!”
这个反动科长看看用软的办法不行,马上露出了一副凶相,像恶狗一样吼道:“愿意穿的站出来;不愿意穿的--我告诉你们,统统给老子滚蛋!” 工人们在这种威胁之下,没有退却,大家仍表示不穿。
后来,有两个老年工人,都已五十多岁了,他们不明白事情相,又经过反动官僚资本家的威胁、欺骗,一人一件上了“号衣”。这一天,船坞里停着一条正在修理的大船,他们穿着“号衣”在大船底下清除污泥。
干活的地方空档很小,只有一米多高,人在下面干活,得弯着腰弓着背,身子直不起来。他们年纪大了,这样干一会儿,就觉得腰酸背痛,呼呼地喘粗气。没法,他俩不得不走出来,用手背捶捶腰板,直直身子,然后再跑进干。可是就在这时候,被远处的一个特务看到了。这个特务把他俩穿的“号衣”上的号头偷抄了下来。
傍晚放工的时候,考工科的狗腿子走过来,凶狠地问这两个老工人说:“你们今天为什么磨洋工,不好好干活?!”
这两个老工人一惊,道:“磨洋工?谁磨洋工啊?”
“你们在船坞干活的时候磨洋工。哼,你们的工号都抄在这里!现在通知你们,每人扣三天工资!”
这两个老工人更奇怪了:他们在船坞里于活,是在实在吃不消的时候,出来直了直腰板,透了下空气,怎么是“磨洋工”呢?再说,他们当时并没有碰到特务抄号头啊,那么工号是怎样被他们弄去的呢?.....猛然,他们看到了“号衣”上的大字工号,才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个老工人在一怒之下,把“号衣”脱下,扔得远远的.......
官僚资本家的阴谋没有得逞,但是,官僚资产阶级为了它本身的利益,还会想出各种更恶毒的办法来对付工人。你看,那几个带头坚决拒穿“号衣” 的工人,最后被官僚本家用种种借口开除了。但是,有压迫就有斗手,压迫愈重,斗争也就愈烈。斗争是无止境的……这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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