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淮河南岸的舜耕山下,有一座万人坑。解放前,淮南煤矿有千千万万个矿工被折磨死了,埋在这里。后来挖开黄土,尸体横躺,白骨累累;有的腿骨上还捆着铁丝,铁丝上黄锈斑斑,印证着资本家迫害工人的血腥事实。苦役如山受煎熬,压断多少矿工腰,淮南矿工被监工打死的,饿死的,冻死的,病死的,在井下干活累死的......不计其数。说是万人坑,其实被残害而死的矿工,何止一万呢!光1939年这里就死掉6000多矿工!1942年至1943年死掉13000多矿工!
现在,让我们通过矿工董德宝父子二人的悲惨遭遇,看看煤矿资本家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吧!解放前有一年,河南省信阳州遭受了大旱灾,赤地千里,颗粒未收,再加上地主逼租,国民党反动派收捐要税,广大农民无以为生,在饥饿线上挣扎。有一天,信阳州一家旅社门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广告: 淮南媒矿老板来招矿工了。许多农民围上去看。
有个14岁的孩子叫董德宝,跟爹正在街头讨饭,也挤到布告前去看。这时从旅社里走出一个人来,40上下,瘦长条,黄脸皮,活像个大烟鬼。这人就是淮南煤矿大包工老板胡大忠。他咧开一嘴大黄牙,对着看布告的人嘿嘿一笑:“老乡们,我知道你们很苦,跟我到淮南去干工吧,保你们有饭吃,有衣穿,有钱花。”有的农民问:“准南煤矿是个什么样子?” 胡大忠贼眼眯成一条缝说:“下矿井坐电梯,干活穿六个鼻的大皮鞋(后来才知道是穿绳的草鞋),推四个轱辘的电车,想推就推,不想推用棍子一打就跑(后来才知道推不动挨棍子打)。”接着胡大忠又说道:“愿意去的跟我到旅社里来,每人马上可以得到四个大馍。” 这些,董德宝和他爹全看在眼里。四个大馍--还有煤矿上的那些“优越”条件,对正在忍受饥饿的、纯朴憨厚的农民来说,具有多大的诱惑力啊!许多农民跟着胡大忠到了旅社,董德宝和他爹也夹在其中。
胡大忠凭着他那张沾了油的舌头,能说会骗的嘴巴,用四个大馍买一个人的代价,在信阳这个小小的县城里,不到3天工夫,他就招到了600多个贫苦农民。胡大忠心里有鬼,他唯恐人们看出他的鬼计,就在第3天夜里,勿忙把这些背乡离井的灾民-其中包括董德宝和他爹,装进了闷罐子火车厢。车厢外面上了大锁。这闷罐车厢本来是装货用的,没有窗,没有灯,几百人关在里面,人挤人,人压人,要解大小便,也不可以出去,口渴得要死,也不给水喝,肚子饿得要命,也不给饭吃。过了两天两夜才到淮南车站,有许多人已经饿得爬不起来;7个人死在车厢里,包工老板指撞监工把死尸拖出来,抛进了万人坑。
董德宝爹俩和这600多名新矿工,在监工的押送下来到工房里。什么样的工房啊,不过是几排不蔽风雨的大草棚罢了。屋里的两边是大土炕,炕上只有几张破芦席,他们人靠人躺在炕上,赤身露体,没有东西盖,大伙儿互相借着身体取暖。董德宝冷得厉,就使劲往爹身上靠着。
晚上资本家给他们每人发了两个冷馍以后, 就把工房的门锁上了。工房的四周都是铁丝网,有狗腿子看守。他们说:“这不是工房,这是牢房,我们都成了犯人!”是的,资本家是把他们当成犯人的,从把他们骗上火车开始,就剥夺了他们的一切自由!
这天凌晨两点多钟,工房门上的铁锁“哗啦”一声打开,一道强烈的手电筒白光射进来,原来是监工来押他们去上工。那监工照着他们身上一边打一边骂:“死猪,还不起来!上工了,上工了!”他们被皮鞭子赶着,在夜色苍茫中順着铁丝网向矿井走去。
在矿井底下,董德宝和爹合推一辆煤车,步履艰难地走。还是昨天晚上吃了两个麸子馍,早已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董德宝又人小力气小,推车走得慢,忽然“啪”一声,监工朝他打来一棍子,打得他惨叫一声,差点摔倒在地上。董老头气愤地说:“他是个孩子,饿得走不动,你不能这样打他!”监工眼一瞪:“不赶快干活,你也一样要次打!”说着走开了。董老头狠狠朝他背后“呸”了一口。这些新矿工从早上不,应当是从凌晨三点钟,一直干到下午五点多,长达14个钟头。后来他们想上井,但是井口有狗腿子把守,不准上。接着资本家发给他们每人两个麸子馍,作为全天的报酬,就又强迫他们干起活来。一连又干了十几个小时,还是不准他们上井。董德宝的爹因年老体弱,实在吃不了,一头倒在煤矿洞里。
矿工们一干了3天3夜才准上井,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人瘦马乏。上井歇了一夜,第二天又被赶着下井了,一干又是3天3夜!......就这样连续不断地做苦工,不要说人是肉长的,就是铁打的也要磨坏啊!工人们有的累得不能动弹了,有的饿得不能动弹了,有的被监工打得不能动弹了。病的、死的越来越多,原来的600多人中,只剩下500多个,400多个,300多个,200多个...... 后来资本家又想出了一个花招,把病的、伤的、不能动弹的工人,一古脑儿拖到一间大房子里去。这大房子与外界隔绝,不准别的矿工进出。里面的地是潮湿的,病人躺在烂草堆上,渴死饿死,无人过问。苍蝇乱飞乱撞,蚊子嗡嗡直叫。在这种恶劣条件下, 本来是轻病人的马上变成重病人,重病人的马上气绝身亡,然后被拖到万人坑,抛尸在那里。
年幼体弱的小童工董德宝也被沉重的苦役累病了。他被丢在大病房的泥地上,发着40度的高烧,渐渐昏迷不醒,闭上了眼睛。监工带着两个工人进来,命令工人用芦席把董德宝捆起来,准备丢到万人坑里去。
这时候,董德宝的爹几天没有看到儿子,想儿心切,就不顾监工的阻拦,闯到大病房来了。看看儿子已用芦席捆上,好像当头挨了一棒,只觉得天旋地转,眼花撩乱,一头摔在地上。两个工人赶忙过去抢救。这个老人啊,不久前地主逼死了他的老伴,霸占了他仅有的二亩土地,现在资本家又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怎么不悲愤于心呢!他躺倒在大病房的湿地上,呼吸越来越微弱,后来终因刺激太深,离开了人世。
就在这时,董德宝却在芦席里滚动了一下,两个工人走过去一看,只见他满头大汗,面孔由白变红,渐渐透出了一口气。原来董德宝没有死透,现在被芦席绑扎,闷出了一身大汗,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两个工人一看董德宝没有死,也不顾监工的阻拦,硬是把董德宝解救下来。而董老头的尸体,却被狗腿子丟进了万人坑!
董德宝终于活下来了,走出了大病房。但是他逃不出资本家的魔掌,没过几天,监工的又把他赶下矿井挖煤去了。病好了的董德宝从来没有看到过爹。后来才知道爹已经被资本家折磨死了。董德宝怀着悲愤的心情来到万人坑,只见到处是穷人的尸骨,哪里认得出谁是爹呢!是啊,被资本家折磨、残害而死的矿工实在太多了啊!!!那时,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舜耕山,万丈高,
穷人无奈把炭掏,
生老病死无人问,
万人坑里把尸抛......
舜耕山下的万人坑本来只有一个,20米长,5米宽,5米深。后来矿工越死越多,一个坑填满了,资本家又叫矿工在旁边挖了两个同样大小的坑。有的人没有死也被资本家的监工拖进了万人坑,九龙岗有个老工人从大房子里拖出来的时候,还能说话: “我没有死啊,我没有死啊!”灭绝人性的资本家说: “你没有死也没有用了,不能占我的工房。”硬是把他拖走了。老人呼号啊,老人控诉啊......
那么,有人一定会问:矿工们都死光了,谁给资本家刨煤呀?在万恶的旧社会,穷苦农民到处都是,资本家只要拿出四只大馍,就可以买一个年轻劳动力回来。他们身上的脂膏被资本家榨光以后,到头来还是被抛进万人坑。看吧!资本家就是这样野蛮地、一批一批地雇用、剥削矿工,在矿工的白骨堆上筑起自己的高楼大厦,换来他们那一小撮人荒淫无耻的寄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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