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产阶级失掉自信力了吗
乐民
从公开的文字上看：三十年以前，我们总夸“地大物博”，是事实；不久就不再自夸了，只希望着“改革开放”，也是事实；现在是既不夸自己，也不信“改革开放”，改为一味自我欣赏，怀古伤今了却也是事实。
于是有人慨叹曰：无产阶级失掉自信力了。
如果单据这一点现象而论，自信其实是早就失掉了的。先前信“地”，信“物”，后来信“改革”，都没有相信过“自己”。假使这也算一种“信”，那也只能说无产阶级曾经有过“他信力”，自从对改革失望之后，便把这他信力都失掉了。
失掉了他信力，就会疑，一个转身，也许能够只相信了自己，倒是一条新生路，但不幸是逐渐玄虚起来了。信“地”和“物”，还是切实的东西，改革就渺茫，不过这还可以令人不久就省悟到依赖它的不可靠。一到自我欣赏，可就玄虚之至了，有益或是有害，一时就找不出分明的结果来，它可以令人更长久的麻醉着自己。
无产阶级现在是在发展着“自欺力”。
“自欺”也并非现在的新东西，现在只不过日见其明显，笼罩了一切罢了。然而，在这笼罩之下，我们有并不失掉自信力的无产阶级在。
我们自改革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拚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改革家、领路人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无产阶级的脊梁。
这一类的人们，就是现在也何尝少呢？他们有确信，不自欺；他们在前仆后继的战斗，不过一面总在被摧残，被抹杀，消灭于黑暗中，不能为大家所知道罢了。说无产阶级失掉了自信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则可，倘若加于全体，那简直是诬蔑。
要论无产阶级，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无，专家学者的文章是不足为据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
2006年6月28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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