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洲坝,中国二十世纪的水电丰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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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洲坝水利枢纽工程鸟瞰(资料照片,1999年)。 新华网宜昌7月30日电 葛洲坝,中国二十世纪的水电丰碑——写在“万里长江第一坝”运行30周年之际 记者刘紫凌、冯国栋、吴植 30年前,三峡出口的南津关,漩涡滚滚,礁石密布,稍不留神就船毁人亡,有着“鬼门关”之称。如今,这里江阔水深,风平浪静,万吨级船队往来其间,“川江不夜航”已成历史。 南津关的改变,源于葛洲坝的修建。这座中国人在长江干流上首次自行设计、施工、管理的大型水利枢纽,因先于三峡大坝问世,被誉为“万里长江第一坝”。 今年7月30日,葛洲坝运行30周年。回顾历史,可以自豪地说,葛洲坝是中国人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创造的惊天伟业,是二十世纪中国开创水电辉煌的一座丰碑。 攻坚克难 十万大军铸就长江第一坝 修葛洲坝难,难在技术和规模。 除要解决泥沙淤积、生态保护等世界性难题,还要攻克众多技术难关:要史无前例地截断长江,解决深水区、大流量、高水头的截流问题;要安装好大规模的部件,比如号称“天下第一门”的船闸人字门,正向和侧向允许误差只有5毫米;还要设计与低水头、大容量相适应的水轮发电机组…… 葛洲坝需开挖、回填土石方1亿多立方米;浇灌混凝土达1000多万立方米;所需金属共7万多吨……在当时缺乏大型设备、全凭人挑肩扛的条件下,如此的工程量可谓“浩大无比”。 |
1981年1月4日,江水仿佛一匹野马奔腾。巨大的混凝土“四面体”投下去,竟像一片树叶在江面上飘然而去。危急时刻,技术人员改变方案,用粗壮的钢丝缆绳把三四个25吨重的混凝土块联成“葡萄串”,填进咆哮的龙口,经过36小时23分的激烈奋战,终于驯服了长江,赢得了全世界的喝彩!
那宽34米、长280米、水深4米的葛洲坝船闸,成为我国在多沙河流上修建的第一座大型通航建筑物。面积相当于两个篮球场、重约600吨、被誉为“天下第一门”的人字门,实际安装误差均小于2.5毫米,这一奇迹又让世界同行刮目相看。
两台全由我国自行设计、制造和安装的17万千瓦发电机组,转轮直径达11.3米,至今依然是世界上尺寸最大的轴流转桨式机组之一,被誉为“世界卡普兰式水轮机的里程碑”。
道道“鬼门关”相连的川江航道,因葛洲坝水库淹没了急流险滩和绞滩站,通航条件大为改善。在葛洲坝船闸工作了30年的操作员李秋红说:“当年通航时,东方红51号是第一条过闸船舶,现在这种小船已不多见,取而代之的是大型客货船。”
1981年,葛洲坝人迎来一连串喜事:1月4日,实现大江截流;5月23日,下闸蓄水;6月27日,2号船闸试航成功;7月30日,首台机组发电。
当人们还沉浸在喜悦中时,陆续投产的发电机组,开始暴露出一连串严重问题:
机组部件推力轴瓦多次烧毁,须重新刮瓦处理,造成人、财、物大量损失;励磁系统屡现故障,严重影响电站运行,仅从1981年到1983年就发生8次重大事故;水轮机屡次漏油,威胁安全运行,造成污染……
“葛洲坝机组需在低水头下运行,制造起来有难度,在那个年代,单靠计算器和计算尺研制出这样的机组非常了不起。但因无经验可循,葛洲坝机组运行初期暴露出一些问题是可以理解的。在运行中不断整改,应该说也是件好事,可为我国水电技术装备制造业积累经验。”长江电力总经理张诚说。
为克服难题,葛洲坝组织一些高校和科研院所进行了集中攻关。通过引进消化、吸收创新,第一套性能优良的弹性金属塑料瓦问世,彻底解决了大型水电机组烧瓦的难题。随后,又与科研院所联合开发了大型机组励磁系统灭磁新技术,此项技术荣获国家发明专利。通过大量的实验、论证工作,科研人员还改进了转轮叶片密封装置,一举攻克了当时被列为水电十大科技之首的“转桨式水轮机转轮漏油问题”。
曾任葛洲坝电厂厂长、现任三峡电厂厂长的李平诗说,30年来,葛洲坝逐步焕发出青春,运行工况比原先的设计还要好。21台机组原额定功率为271.5万千瓦,目前可安全达到291万千瓦的最大功率。
记者在葛洲坝电厂中控室的屏幕上看到,机组平稳运行。值班人员说,通过先进技术,电厂能够实现自动化运行。目前,整个电站当值人员仅有10人,是1989年全部机组投产时的十分之一。
为让“老船闸”永葆青春,葛洲坝的3座船闸即将换“脑”连为一体,统一在现代化、信息化、智能化的平台上监控运行,以提高船闸的运行效率和安全性,使其更好地适应三峡蓄水后与日俱增的航运需求。
从葛洲坝到三峡,距离虽只有38公里,在从“实战演习”修低坝到“梦圆三峡”建高坝,时间跨度却用了20多年。
“38公里”和“20多年”,见证了中国水电技术不断开拓创新的轨迹。
“葛洲坝是万里长江上兴建的第一座大坝,是我国水电建设史上的重要里程碑。该工程的建设、运行和管理为包括三峡在内的若干水电站积累了经验,培养了人才。葛洲坝电厂也称得上是国内水电厂的摇篮之一。”三峡集团董事长曹广晶在葛洲坝电厂运行30周年的题词中写道。
曹广晶介绍,三峡双线五级船闸是当今世界规模最大、水头最高、技术复杂的多级船闸。在三峡船闸设计中,启用和发展了葛洲坝船闸的实践经验,较好地解决了船闸布置、船闸通航水流条件,超大型人字门及启闭设备等关键技术问题。
三峡工程大江截流与葛洲坝工程大江截流相同,采用立堵截流方案。在合龙过程中,借鉴当年水下抛投护底结构的经验,采用了龙口河槽预平抛垫底、减小龙口水深的技术措施,并辅以优选戗堤堤头进占方式及抛投方法等安全保障措施,防止了堤头坍塌事故的发生,创造了日抛投19.4万立方米混凝土块的世界纪录,安全、顺利地实现大江截流。
中国工程院院士梁维燕说:“很多成就都基于葛洲坝经验,包括我国大型水电机组的设计、制造、安装技术也是从葛洲坝打的底子,后来通过技术引进,使三峡机组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三峡集团总经理陈飞说,我国水能资源充沛,理论蕴藏量近7亿千瓦,技术可开发量达5亿多千瓦,均居世界首位。但水电装机总量只有2亿多千瓦,开发程度远低于发达国家。我们成功地建完葛洲坝,又成功地建设了三峡工程,进而走向金沙江,就是“要开发利用好水电资源,用清洁能源造福于民”。
毋庸置疑,葛洲坝是新中国的骄傲。在上世纪80年代,国家曾将它与原子弹爆炸和卫星上天相提并论。
枢纽设计、大坝施工、机组制造、水库调度、电站运行……葛洲坝创造了诸多世界之最,而这些都源于中国人勇于开拓、自强不息的精神。如今,中国水电事业已走过百年历程,水电装机容量突破了2亿千瓦,跃居世界第一。
从葛洲坝开始,中国水电正大步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附】毛泽东时代的水利大跃进。在大跃进运动中能够与大炼钢铁平行的教训,应该是亩产万斤的“浮夸”,而绝不是兴修水利的群众运动。客观地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好事,也不会有绝对的坏事。当年的农村合作化出现,对于水利工程的建设无疑是最有利的一种形式。远的不说,就说北京现在赖以生存的几座大型水库,几乎都是在大跃进时代群众义务劳动的产物。与大炼钢铁和亩产万斤的“大跃进”完全不同,当年水利的大跃进至今仍然是中国社会赖以生存和发展的基础。中央现在重新号召加强水利建设,其实就是要结束多年来我们不断的吃当年水利大跃进的老本的被动局面。(摘自:中国水力发电工程学会水博《水利大跃进看科技工的“死板”与文字工的“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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