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学者教授帮派中,越来越多见不守江湖规矩的奸商人习气。他们参杂使假,连蒙带诈,并不研究真问题,并不真正研究问题,最重要的是没有啥子实际研究能力,他们争先恐后将功夫下在如何争取经费、如何拿到课题、如何摆布人头、如何自我炫耀上。据笔者观察,相当数量的所谓人文学者教授,不过是以论文形式和课题形式包装的另一种类型的江湖术士而已,甚至连书虫都算不上。书虫的本心在书,行迹是虫;今天的某些为文者,心里惟有金钱,为文的表象不过是一个马甲,随时可以换掉,谁给钱,穿谁的马甲。
陆续读到《中国新世纪安全战略》等几本关于战略、历史、军事方面的好书,书被我勾勒涂抹得乱七八糟。本人读书时喜欢信手乱涂,越是在心里引发共鸣,或者越是心里生出抵触,眉批越是本能地详尽和情绪张扬。
读张文木先生的几本书,一边写着涂抹着,一边心里暗暗地叫着劲,下意识想有朝一日遭遇即行讨教。不期去年在玛雅博士的晚宴上,终于得缘面晤其人——一个低调的剃着大光瓢时而微笑时而锁眉的山东老乡。他的话不多,却幽默机智充满思辨色彩。如果抛开他所谈的内容,单就形象与风度而言,张文木先生,活脱儿的一个老僧诵经拈花微笑。
而后,在笔者的书房,一盏孤灯之下,但见两个脑袋(一个有毛一个没毛)不停地晃动,倾心交流好不惬意。话,多由笔者发问而起,终,悉由文木兄句号而结。印象最深的是他到讲对治学方法的理解:有人只关注大海表面的泡沫,乐此不疲;有人关注到大海的浪花,无穷无尽;有人关注大海底下海沟结构大洋环流,探索规律……他认为自己清醒的后者。他似乎强烈地地感受到年纪的因素,必须沉淀下来,下功夫拿出一本此生不后悔的作品。嗣后,他寄来沉甸甸的新专著《论中国海权》。
张文木的著作很厚重很独到,但绝不枯燥。每每读之,开胃顺气,醒脑通窍,读至妙处,不禁令人开怀大笑。
请看,他是这样论述在粮食问题上学者们的分歧的——“有些专家谈粮食安全,十个人十个观点,我相信让他们饿上三天后,他们就可能只剩下一个观点了,再饿三天,眼睛都绿了,就不会空谈了,就要动粗了。再请看,他是这样用讲故事的方法论述世界冲突原因的——“前一阵我到野生动物园,发现一个奇怪现象……狮子和老虎在树荫下横竖躺在一起,熊见了人也拍着巴掌欢迎,野猪悠闲地自由奔跑。为什么虎狮之间那么和谐?资源无限供给。生存没有问题,就和平了。电视上有猫和狗交朋友,还是食物供给没有问题。只要资源供给充足,我相信魔鬼与天使也能交朋友;不然,冲突就会不断”——多么深刻而有生动的讲述啊,不错,正是“资源的有限性”,导致原始交换,导致全球贸易。但是,文木认为,“历史反复表明,大规模财富的国际转移本质并不是靠交换而是靠暴力完成的”。他引用马克思的原话加以论证:“大家知道,在真正的历史上,征服、奴役、劫掠、杀戮,总之,暴力起着巨大作用。但是在温和的政治经济学中,从来就是田园诗占统治地位。”
张文木没有跟风研究的习惯,所谓时髦热点的问题他几乎不沾,除了大洋环流深层治学方法的原因之外,余料国外某些基金也不睬他,展现人情世故的场面他自己又不屑于参加,故而文木先生像是一位孤独的苦修者在默默地耕耘。
为文者思考问题太玄喧闹了肯定不成,当年朱熹老夫子构筑自己的理学体系,据说十几年的时间都在方圆不过几亩地的院子里消磨。问题是苦修苦修,未免太苦了,如今的社会,五光十色诱惑太多,有多少人还坐得住冷板凳?当“学问”这个玩意已经能够在市场上论斤论两锱铢必较,当很多买主买椟还珠不辨里表的时候,谁还能够按得住欲望,有什么必要“十年去傻磨一剑”,有什么动力偏要讲究“文章千古事”呢?所以,“剪刀加浆糊”式的治学法,今天被谷歌、百度模式所替代,来得更快、更先进、产量也更浮夸,随便弄个“著作等身”轻而易举。
所以,如今的学者教授帮派中,越来越多见不守规矩的奸商习气。他们参杂使假,连蒙带诈,并不研究真问题,并不真正研究问题,最重要的是没有啥子实际研究能力,他们争先恐后将功夫下在如何争取经费、如何拿到课题、如何摆布人头、如何自我炫耀上。据笔者观察,相当数量的所谓人文学者教授,不过是以论文形式和课题形式包装的另一种类型的江湖术士而已,甚至连书虫都算不上。书虫的本心在书,行迹是虫;今天的某些为文者,心里惟有金钱,为文表象不过是一个马甲,随时可以换掉,谁给钱,穿谁的马甲。
为国家利益而写作的信念,令张文木先生不同与某些“秀课题卖论文”的学术商人。鲜见的历史厚度与哲人沉思之下,文木的文章极具现实针对性,文后转载的短文即为《中国国防报》2009年10月27日刊发的文木先生新作。正是读了这篇文章,笔者生出写一篇关于文木下先生的博文。
此文满眼警句式格言式句子显现着透彻的观察和不凡的笔下功力:军事学最接近真理;国际政治课的“数学模型”是绣花枕头;未来亚洲地缘政治版图决不能出现欧洲式破碎;中国军人也应该走出去;闺女嫁出去了受欺负,大多是娘家不行……把简单的事他给你讲得玄而又玄,是因为没见血,“什么国际政治要‘站得高一点’,要‘超越主权’。那是科索沃的导弹没有打到他家。如果他女儿是邵云环,他就不‘超越’了。‘超越’这个东西,一见血,就不灵了。”
文木兄有时像一个相声大家,善于在场上信手拈来史实典故随便一拨弄,像是现挂的包袱,一拉就响,满堂生动。笑过之后,人们不免掩面遐思一脸郑重,静待他的结论。今天的中国,赵本山小沈阳们可以一味搞笑,精英们不能不做些严肃的思考。
张文木是我所见到的值得敬佩的一位思考者。
(2009年10月28日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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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
当代中国军人要有“两个大局”的意识和全球战略眼光
张文木
一、军事学最接近真理
前一阵,我去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动物们都挺和善,老虎、狮子横竖躺在一起在树荫下休闲,熊见了人也乐呵呵的,拍着巴掌向人示意。这里的世界很和谐。为什么老虎和狮子能躺在一起?这是因为动物们都有吃的,有非常充沛的资源供应,所以大家就和平了。我乘车出来后再看当前的国际社会,又反象动物世界,冲突没完没了,流血无休无止。这又是为什么呢?资源绝对稀缺。只要是资源绝对稀缺的地方,那里的斗争就是绝对的。人类和谐的前提始终离不开利益。小利益可以超越,大利益则不可超越。有没有超越利益的?有,什么状况下?有吃有喝的情况下。
我们常常看见有些学者在电视上侃侃而谈,张口闭口就是这个那个理论。那都是吃饱了。“饱暖思淫欲”,饱暖了,人就容易胡思乱想。有些专家谈粮食安全,十个人十个观点,我相信让他们饿上三天后,他们就可能只剩下一个观点了,再饿三天,眼睛都绿了,就不会空谈了,就要动粗了。
我常说军事学最接近真理,最接近真哲学,因为战场上没有“三种可能性”,也没有“机遇与挑战并存”的可能,战场上的军人只有一种可能性:要么生,要么死。选择正确者生,错者亡。掉脑袋的事哪能容人胡思乱想。
“莫道书生空议论,头颅至处血斑斑”,我很欣赏这两句诗。流血了就知道真理。生死之地有真理。在面临生死的时候,人就不空议论了。
学界现在空谈风盛,说大话。简单的事,他给你讲得玄而又玄,什么国际政治要“站得高一点”,要“超越主权”。那是科索沃的导弹没有打到他家。如果他女儿是邵云环,他就不“超越”了。“超越”这个东西,一见血,就不灵了。现在有的国际政治课还一定要以“数学模型”显水平,瞎忽悠。兵不厌诈,数学怎么能解决政治学中“诈”,即“披着羊皮的狼”的问题。求真当然重要,证伪则更难,而在国际政治学中面临最多的恐怕是证伪问题。
这次索马里海盗的事检验了我们的学界。应该让那些空论大师们都随军舰去亚丁湾,让他们用其云里雾里的理论跟索马里海盗说说,如果海盗们真听他们的,能立地成佛,能把我们的商船放回来,我就把我写的书《论中国海权》扔下,转读他们的书。而事实告诉我们,这些海盗只认中国军舰和中国海军,只要海军而并非这些空论大师们上去,他们才会逃之夭夭。
你看印尼事件,为什么把华人弄成那样?咱是遵纪守法,老老实实赚钱。可当你钱赚得势不可挡时,经济问题就成了政治问题。中国人极聪明,特别会赚钱。但是当别人钱赚不过你中国人时,输家就会动粗。面对这些现实问题,你说“机遇与挑战并存”,还说“有三种可能性”,这与什么也没说是一样的,是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的。
再看犹太人,上个纪元初,犹太人在小亚细亚被屠城后就满世界跑,结果把犹太人跑聪明了,极其聪明。但小聪明并没有保住民族的命运。犹太人是在哪里学到的关于国家的真理?在纳粹的焚尸炉里。犹太人在焚尸炉里理解了“国家”这个简单的概念。从纳粹集中营焚尸炉边跑出来的犹太人建立自己的国家,这就是以色列。以色列为什么那么能打?睚眦必报,因为他们从焚尸炉里知道了世事的冷酷。
二、未来亚洲地缘政治版图决不能出现欧洲式破碎
犹太人明白只有建立强大的以色列国,才能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他人侵犯,中国同样如此,但我们的问题要复杂得多。
1948年,国共内战;同时期的印度1947年独立,次年就分裂。尼赫鲁真是个书呆子,人家说分裂他就同意分裂,还说印度搞好了,巴基斯坦自然就会回来。1948年,李宗仁也主张以长江分治中国,但后来他在回忆录里对此反思说“但在今天回顾那时的情况,我不禁不寒而栗了”,忏悔说,如果当时中国划江而治“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在我们敬爱的祖国的未来历史上,我会成为什么样的罪人呢?”
中国文化讲究“一”,一个中心为“忠”,两个中心为“患”。中国文化求合不求分,“贫”,非不富,分贝是也,财产一分家就贫了。贫,弱也。富,家有“一口田”,富,福也。求一,不求多。财分则贫,国分则弱。中国人凡事劝和不劝分,西方人则劝分不劝和。中国讲统一,这与西方文化迥然不同。你看欧洲地图,四分五裂,有矛盾,他们首先想到的办法是分。“微积分”出自欧洲不是偶然的。欧洲的破碎性,使其没有希望,有人说,欧洲的法国、德国、意大利加起来很强大?但合力不是简单的相加。欧洲大陆的分裂使英国有机可乘:破碎地区好被人操纵和任人宰割。
欧洲有没有统一的时候?有。公元800年时,法国统一欧洲,结果查理大帝的三个孙子于公元843年就把它一分为三,从此欧洲就没有力量了。破碎的欧洲符合英美的利益。后来欧洲人对此追悔莫及。拿破仑、希特勒想整合欧洲,都失败了。
印度是英国人抛在亚洲的“雾都孤儿”。如果欧洲破碎是表层的话,那么印度破碎则是深层的。英国要印度有大版图,又不能使其有力量,那就使其有内伤:保存了从封建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大部私人所有权。政府想修一条路,就得光买下或部分买下土地产权,这就得一大笔资金。印度的破碎性还表现在文化和上层建筑上。1962年,中印战争时议会在吵架,战事完了,议会的争吵还没结束。印度核试验,当时只有几个人知道,不然,此事交到议会肯定又是胎死腹中。议会民主使印度的前途很无望。富兰克林?罗斯福对此看得明白,1943年11月8日,他在私下对斯大林说:“议会制政体对印度是不适合的,最好的解决办法是在印度创立某种类似苏维埃的制度,从下面开始,而不是从上面开始,也许这个就是苏维埃制度。”
抗战后在推进中国统一进程中有两个人起了非常大的作用,南边蒋介石不听美国的,北边毛泽东不听苏联的。对美国最有利的亚洲版图是中国南北分裂。如果那样,美国便会象操纵欧洲那样操纵亚洲。果真如此,我到广州来,还得办“签证”。那样的话,中国也就完了,亚洲也就完了,这样就会有无穷止的流血冲突。地理破碎是地区冲突频发的重要原因。李宗仁后来也看明白了,他说:“如果美国人全力支持我,使我得以沿长江和毛泽东划分中国,中国就会陷入象今天的朝鲜、德国、老挝和越南同样悲惨的局面了。南部政府靠美国生存,而北部政府也只能仰苏联鼻息,除各树一帜,互相残杀外,者都无法求得真正之独立。又因中国是六亿人的大国,这样一来,她就会陷于比前面提到过的三个小国家更为深重的痛苦之中,而民族所受的创伤则恐怕几代人也无法治好了。”
四大文明古国,现在大版图独立自主的国家仅存的只有中国。埃及与印度那是英国人根据自己的战略需要为其保留下来的。若不是英国,在这两个国家的土地上还不知会分出多少小国。这些衰落的古国,都有一个共同的规律,就是衰落先从最破碎性的地方开始,比如在四大文明古国中最先衰落的是两河流域的巴比伦。中国文明持续5000多年,大一统始终是其“主旋律”,以至欧洲人从马可波罗到黑格尔,都极其欣赏中国与中华文明,羡慕中国居于亚洲主体板块地位的大一统版图。
未来亚洲地缘政治版图最怕的是出现欧洲式即对称性破碎。1979年越南兼并中南半岛的企图没有得逞,不然的话,亚洲就会出现欧洲式对称型破碎。这对全体亚洲人民而言,不啻一场灾难。两次世界大战都起源于破碎的欧洲,而中国主体板块地位的弱化则导致太平洋战争,都是这个观点的有力说明。
1949年中国统一保证了中国在亚洲的主体地理板块,并使亚洲大陆避免了欧洲式的对称性破碎,这是亚洲千年和平的保证,这也是中国人民和亚洲人民对世界和平的贡献。
三、当代中国军人要有“两个大局”的意识和战略眼光
处于新时期、新阶段的中国崛起而言,不能迈过的门坎首先就是台湾问题。
由于种种历史原因,我们过去不得已错已过了几次解决台湾问题的机会。邓小平上台后提出八十年代的“三大任务”:第一是反霸、第二是解决台湾问题,第三才是发展经济。现在经济目标基本实现,下一步台湾问题就摆在面前。
在改革开放过程中,经济问题是其首要问题,但祖国大陆对台湾的重视从未有过丝毫松懈。说到这里,有必要澄清,在台湾问题,我不主张在正式的文章中用“台湾人民”的概念,而应该用“台湾同胞”的概念。因为“人民”是一个国家国民主体的概念,一个国家的国民不可能有两个主体。我们对台湾同胞,套用雷锋同志的话就是,“要象春天般的温暖”,但对台独分子和支持台独分子的海外势力,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支持台独的海外力量主要是日本右翼。作为1972年中日建交的基础性文件《中日联合声明》中,日本对中国“台湾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原则的表态是“日本国充分理解和尊重中国政府的这一立场”,而在1982年中美“八一七公报”中,美国的表态则是“美利坚合众国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是中国的唯一合法政府,并承认中国的立场,即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可见,在台湾问题是日本是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日本右翼对中国台湾一直是有企图的,总是在做小动作,支持台独势力,台独问题根子在日本右翼的支持。必须明白,日本之于台湾,是雅尔塔体系问题,而美国之于台湾,则是冷战体系问题。在前者,日本是亚太大国的制约对象,前者矛盾比后者更为深刻。台湾是在雅尔塔体系中回归中国的。
主权问题始终是与枪杆子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我说,对台湾的“怀揉”,在“柔”字旁要加个提手:抱拥台湾同胞,揉碎台独分子和他们背后的海外势力。
当代中国军人要有“两个大局”的意识和全球战略眼光。今天中国经济已走向并融入世界,中国文化正在大步走向世界,中国军人也应该走出去。闺女嫁出去了受欺负,大多是娘家不行。海外华人华侨的“娘家”就是中国,中国要成为世界全体华人信心的支撑点。国家有事,当年的苏联军人和现在的美国军人先展开世界地图,从世界政治的变动分析国家政治,我想我们中国军人也会有这么一天。
1956年毛泽东在《纪念孙中山先生》一文中说:“中国应当对于人类有较大的贡献。而这种贡献,在过去一个长时期内,则是太少了。这使我们感到惭愧。”半个世纪后的今天,这种情况已有所改变。2008年世界范围发生了经济危机,在摆脱这场危机的过程中,中国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并对世界经济复苏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中国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中国是有能力参与世界治理的,未来的世界治理应该有东方的“和谐”色彩,黑格尔曾谈到中国的国运,他说,“假如我们从上述各国的国运来比较它们,那末,只有黄河、长江流过的那个中华帝国是世界上惟一持久的国家。”。我想黑格尔的话是有道理的,若将新中国六十年的发展速度与欧美国家比较来看,尽管道曲折,中国的前途是很光明的。
(文章来源:《中国国防报》2009年10月27日第9版。)
张文木简介:
1957年生于陕西,1975年中学毕业后下乡插队锻炼,自1979年起,相继在西北大学、天津师范大学、山东大学学习。1997年获法学博士学位,2000-2001年年度国家公派赴印度尼赫鲁大学国际政治系访问学者,现为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战略问题研究中心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国家安全战略,著有《中国新世纪安全战略》(山东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世界地缘政治中的中国国家安全利益分析》(山东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印度国家发展潜力及其评估——与中国比较》(科技文献出版社,2005年版)、《全球视野中的中国国家安全战略》(上卷),山东人民出版社2008年版。《论中国海权》,海洋出版社2009年版。
张文木学者主页:http://www.wyzxsx.com/xuezhe/zhangwen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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