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公赞李陵美,[1]
李陵北坟笑子长。[2]
自古明君论大节,[3]
武帝痛斥迁愚氓。[4]
苏轼哪知靖康耻,[5]
思宗煤山吊国饬。[6]
读史每到伤情处,[7]
宋明两朝空论亡。[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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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汉书》卷五十四《列传第二十四•李陵》,许嘉璐主编:《二十四史全译·史记》(第一册),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1168页。
[2 ]笑子长,司马迁,字子长。李陵投降匈奴后,单于看重李陵,将女儿嫁给他,并立其为右校王,成为匈奴贵族。汉昭帝即位后,大将军霍光等曾派李陵的好友任立政出使匈奴,企图召回李陵,却被其以“丈夫不能再辱”为由拒绝。元平元年(前74年),李陵在匈奴病死。(《汉书》卷五十四《列传第二十四•李陵》,许嘉璐主编:《二十四史全译·汉书》,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1169~1170页。)
值得注意的是,这事发生在司马迁为陵受腐刑前后,司马迁面对李陵与汉廷的决绝态度,在《史记》中对李陵的评价已大打折扣,说李陵有“国士之风”的赞美在《报任安书》中仍有保留,但在以“究天人之际”为使命的《史记》中已不再提及。对李陵降的历史评价却是:“李氏名败,而陇西之士居门下者皆用为耻焉。”(参阅《史记》卷一百九《列传第四十九•李陵》,许嘉璐主编:《二十四史全译·史记》(第一册),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1318页。)
[3] 毛泽东多次称赞叶剑英。据档案记载,毛泽东是1962年9月24日在中共八届十中全会的讲话中送叶剑英那两句话的。原话是“叶剑英同志搞了一篇文章,很尖锐,大关节是不糊涂的。我送你两句话,‘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诸葛,大家都知道,是诸葛亮,吕端是宋朝的一个宰相,说这个人大事不糊涂。”据薄一波回忆:大概在20世纪50年代末或60年代初召开的一次中央工作会议上,薄一波发言讲到旧戏中王佐断臂“为国家尽忠心,昼夜奔忙”时,毛主席插话说:我曾送给叶剑英同志两句话:“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 陈晋:《读毛泽东札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年版,第170~171页。
[4] 迁,司马迁。愚氓,毛泽东:“僧是愚氓犹可训。”武帝对司马迁为李陵说情非常震怒,史载:“上以迁诬罔,欲沮贰师,为陵游说,下迁腐刑。”《汉书》卷五十四《列传第二十四•李陵》,许嘉璐主编:《二十四史全译·汉书》,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4年版,第1168页。
[5]苏轼卒于1101年,26年后即1127年出现靖康之难。]
[6]思宗,即明思宗朱由检,南明弘光政权上庙号思宗(后改毅宗)年号崇祯。崇祯十七年(1644年),李自成兵临北京,朱由检自缢于煤山(今景山)。吊,《说文解字注》:问终也。谓有死丧而问之也。
[ 7]毛泽东看二十四史时说:“看《明史》最生气,做皇帝的大多搞得不好,尽做坏事。”盛巽昌、欧薇薇、盛仰红:《毛泽东这样学习历史,这样评点历史》,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60页。
[8] 宋代以文学见长(比如王安石、欧阳修、苏轼、苏洵、苏辙、曾巩等)的政治人物甚多,而有政治建树的却极少。毛泽东读他们的政论文章,评价普遍不高。他在读马周给唐太宗的上疏时,想到宋人的策论,批注说:“宋人万言书,如苏轼之流所为者,纸上空谈耳。”读欧阳修的《朋党论》,他批注说:“似是而非。”读苏洵的《谏论》,批注说“空话连篇”,“皆书人欺人之谈”。对苏洵所著《六国论》中提出六国如果联合起来“并力向西”,就不会为秦国所灭的议论,毛泽东批注:“此论未必然”,“凡势强力敌之联军,罕有成功者”。读曾巩的《唐论》,毛泽东批注说:“此文什么也没有说。”转引自陈晋:《读毛泽东札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9年版,第9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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