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社会——自私与野蛮的本性被隐蔽和伪装的亚文明时代
张贵杰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文的开端就提出：“摩尔根是第一个具有专门知识而尝试给人类的史前史建立一个确定的系统的人；他所提出的分期法，在没有大量增加的资料认为需要改变以前，无疑依旧是有效的。”从这段话可以看出，将人类整个的发展过程划分为三个时代，即：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恩格斯是予以赞同和默认的①，并且从他其后的文章结构中也得到了证明。这种划分对于整个马克思主义理论所坚持和主张的要在“文明社会”即资本主义社会当中，以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消灭资产阶级的罪恶的政治、经济制度，并在生产资料所有制“公有”的基础之上建立起与“原始公社时期”（在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之间）有某种相似性质的共产主义制度，在逻辑的思维和行动的意义上不免发生矛盾和陷于混乱。
首先，从逻辑的思维上看，蒙昧和野蛮的时代，显然是指原始人类在精神、思维和理智上都还处于懵懂和无知的混沌状态，受这种状态的支配，他们在维持生存的行动上也毫无异议地是与半人半兽和野蛮人的行为相一致的。那么，无论是在“知”上还是在“行”上，这两个时期的人类显然在精神和物质上都是极度贫乏的，其“本性”也必然是在逐步地脱离“兽性”而向着“人性”发展和接近的。而到了所谓的“文明时代”，较之于前两个时期，人类无论是在思维理智上还是在满足生存和生活的生产行动上，都达到了一个比较高一级的程度，因而，其“本性”也就完全脱离了低级的“兽性”而过渡到“人性”。这正是恩格斯通过对人类所处的三个时代的大致情况的描述，所得到的基本思想和结论。但是，对于人类所进入的“文明时代”以后的种种劣行，尤其是进入资本主义时期的一切人剥削人、人奴役人和人吃人的“残暴文明”行径，马克思和恩格斯都是极其憎恨和深恶痛绝的，主张要以被压迫者——无产阶级的暴力行为，推翻和打碎资产阶级的一切社会制度和生产关系，建立起无产阶级掌握政权的类似于“原始公社”时期，即人类还处于蒙昧和野蛮中间过渡阶段的“产品公有”和“没有剥削与压迫”的美好共产主义社会和制度。这时，将出现一种矛盾：即为什么在肯定人类已经由蒙昧和野蛮状态发展到了“文明”的状态以后，还要消灭这种“文明社会”时期的一切“文明”制度和行为（其实是不文明的、野蛮的行径）？而又力求回复到蒙昧和野蛮时期的愚昧状态（认为这中愚昧的状态之中蕴含某种合理的和美好的因素，这显然是人性中善的一面的体现）？这岂不是在力图以“蒙昧”和“野蛮”来否定“文明”吗？虽然用辩证法的思想可以将这种主张解释为：是人类社会在更高一级的经济基础之上的对人类原始本性的“复活”；可这种具有“辩证意义上的社会历史的倒退”在现实之中又有多大的实际可行性和长久性？
其次，在行动的意义上，从十九世纪中叶至二十世纪前半叶，在整整的近一百年的时间里，在全世界所发生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无产阶级革命运动以及其后所建立的社会主义国家所面临的现实时情况和最终所选择的道路，都强有力地表明：在美国人类学家摩尔根对人类所作出的“蒙昧时代”、“野蛮时代”和“文明时代”的三个阶段的划分和“以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消灭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制度，建立无产阶级的政权和制度”的马克思主义之主张的二者当中，必有一伪，或者全伪。从历史的观点出发，马列主义关于“无产阶级的暴力革命的主张”已经被经验和事实证明，是正确的和行得通的，是不容否认和怀疑的，因而它是真理性的东西。但是，根据这个理论所建立起来的无产阶级的国家政权，在历经一定的时期之后所发生“和平演变”和“堕入歧途”的事实，则表明，任何一个阶级的人性当中都有一种共同的和不变的本质，且当这种本质与一定的阶级的社会地位相结合之后，就形成了具有代表一定的阶级利益的“阶级的人性”，因而这种“阶级的人性”在现实当中就造成了人群的差别和斗争、造成了社会的丑恶和罪恶。这种超越一切阶级的人类所具有的共同本质，就是那至今表面上已经取得“文明的人类”的称号而实质上却还仍然不能与史前的“蒙昧时代”和“野蛮时代”的野兽本质——“兽性”相脱离的人的本质，即存在于一切生命当中的“自私的本性”。因而，摩尔根关于人类社会发展的三个时期“蒙昧时期”、“野蛮时期”和“文明时期”的划分既不恰当也不可信！并且也给那些至今仍然在野蛮的本性的驱使下，披着“文明人”的外衣的权力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禽兽们，猖狂地和肆无忌惮地剥削、敲诈和愚弄、奴役弱势群体，提供了符合“文明社会的人性”的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人类社会在物质手段已经获得了“高度的发展”的今天，其本性并没有相应地发生实质性地进化和被改变，还仍然停留在“旧的、隐蔽的和伪装的野蛮时代”。
在资本主义或类资本主义的物欲横流的社会中，从盛行于其中的“物竞天择”和“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可以看到，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活脱脱的无论是在“性情”上还是在“自觉的能动性”上都还停留在低级动物界的“禽兽社会”。因为“物竞天择”和“优胜劣汰”的生存法则是在整个动物世界中“总结”和“提炼”出来的，是同整个的动物的原始低级的野性相协调、适应和一致的，所以，在那里既没有怜悯和同情，也没有团结和互助，更没有自主能动地引导和规划自身的意志和力量。所以，这种社会必然是一个彻头彻尾地充满了强迫、压榨、欺骗和无情地厮杀的人间地狱，是低级的、盲动的和毫无理性的物质本性在人类身上的复归和反映。正如，新近英国一家公司推出的“光屁股服务员”（附图）的业务，就最能够说明人类的这种低级的动物的本性不可因所谓的“高度物质文明”而掩蔽之②。对于这样的一种比荒野山林中的动物还要凶残许多倍的“衣冠禽兽”，凭什么、也怎么能够说他们已经进入了“文明社会”和成为了“文明人类”了呢？难道仅仅凭借他们能够制造和使用的先进的攻击武器去杀死其它的野兽或者是同类，以及能够使用更强大的欺骗工具——语言和文字符号，来记录下这血迹斑斑的“兽行”，就能说明他们是已经进入了“文明社会”和成为了“文明人类”的人了吗？什么是文明？文明又从何而来？不需要现代的人重新认识和加以深刻地反思吗？
所以，仅仅着眼于“会制造工具、使用工具和能够使用语言和文字”，而忽视在“自然”和“自身”这两个方面上，如何使用这种智慧的结晶——知识、技术、语言和文字等文明的手段，那么，就不能得到人类已经是“文明的人”的结论，这个时代也就不是什么“文明的时代”，充其量这时的人类只能算作“半文明”的人，这个时代也只能是“半文明的时代”或者是“隐蔽和伪装的野蛮时代”。所以，这个时期将普遍地产生这样一种现象：半文明的人只知道“拿着智慧发明的工具”强盗般地、胡乱地舞动着，而不管是在为“克服自然的障碍”还是“屠杀和虐待自己的同胞”。
正是资本主义和类资本主义时代“假文明人类”的这种比野兽更聪明、比人类更愚蠢和比野兽更狡猾、比人类更阴险地利用和使用“工具”的伎俩，而一举博得了恩格斯因一时的疏忽大意而“失算地”赋予给了这帮“半人半兽”的家伙们以“进入了文明社会中的人”的美誉；所以，这些“兽人”才得以在自吹自擂的“文明社会”中养成的“习惯性地伪善”（恩格斯语）和在“文明人”的外衣的掩盖下，去大踏步地制造骇人听闻的“吃人历史”。
当人类理性的光芒由自身出发“向外”照射到客观的物质世界的时候，在人类的历史舞台上，便拉开了由愚昧到理智的进化的序幕。理智的光芒被劳动的诱因所开启，是人类由“主观被动”开始对“客观主动”的方向迈向的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一步，是内在的思想见之于外在的事物而被“印证”的过程。所以，那个曾被以“高度的物质文明”来加以称谓的物质生产和科学技术大发展和大跃进的时代，还是人类的“知性”尚在觉醒和前进的时代；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的“人性”却还处在“半觉醒”的时期，人类的自身和“本来面目”还处在“黑暗”的阴影遮蔽之下，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和自身为何物？经过了光阴的荏苒和时空的变迁，当理性的光芒从客观的物质世界那里“折回”形成“回光反照”的时候，人类在被磨平的“自然之镜”那里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影像”，于是，蓦然之间人性就达到了“全面地觉醒”的时代！这时，绝对理性就从人类和自然两个方面达到了汇合和一致，形成了“自在自为的全知”。所以，这时也只有这时，人类才真正地既是在自身也是在自然之中达到了“全知”，真正地由“必然王国”跨入“自由王国”，这种境界才是人类达到的全文明时代。
因此，文明应当是这样：不仅仅是在外在的认知和行动上会制造工具、使用工具、发明语言和使用抽象的符号——文字，而且还更应当在内在的认知和行动上认同和接纳同类，消除偏见和隔阂，在共同征服无限的物质世界当中齐心协力以达到自在和自为的目标境界。那么，文明的来源就应当是人类在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社会实践活动中，从思维对心理活动的认识和反省以及对客观物质运动的规律的总结和概括中而来。
而文明的人类又应当是这样一种状态的人群，即在充分地发挥了人自身的主观能动性去改造客观物质世界的同时，又能够理性地认识到自身中还未彻底地从低级的原始“本性”中脱胎，还必须在对客观物质世界的行动过程中，经过最激烈、最无情的斗争和改造，才能消除自身的“顽疾”，最终实现“理性”对“行为”的有效制约和高度协调的巨大历史跨越。
注释：
①马克思也曾将人类社会划分为“四个时代”——蒙昧时代、野蛮时代、文明时代、后文明时代（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9卷，第432页）；但这种划分亦不影响本文对问题的论述。
②资料：英国一家公司推出“光屁股服务员”业务(2008-02-18 04:23:34 来源: 现代快报(南京)
“裸体男仆公司”的光屁股服务员个个相貌英俊，如同赤裸版007
核心提示:英国一家公司推出“光屁股服务员”业务，出租光屁股服务员。这种业务竟供不应求，连英国王室都接受了“光屁股服务员”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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