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最有资格解读
社会主义,是人类在挣脱蒙昧与野蛮束缚过程中产生并一直追求的梦,也是二十世纪人类最优秀的遗产。中国人民在毛泽东同志领导下经过几十年浴血奋战,于1949年做出历史的抉择——在一穷二白的国土上建立崭新的以公有制与劳动人民当家作主为特征的社会主义经济政治制度,正如建国前夕他说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新制度是自人类历史以来,最完全最进步,最革命最合理的。”毛泽东逝世后,中国社会主义在改革中进一步合理与完善时候却遭受空前的挑战与攻击,一些精英之流千方百计美化追捧资本主义与资产阶级,称北欧与美国为“人间天堂”,处处掩饰和否认阶级及其斗争的客观存在。由此就提出一个严峻的话题,比封建主义进步的新生的资本主义与资产阶级的真实情形是什么呢?资本主义社会到底是不是人类所追求的理想社会?新生资产阶级到底是什么嘴脸?我们不做主讲人,或者说没有资格做主讲人,而请西方最著名的作家群体予以回答。
请出的西方作家都是中国广大读者熟悉而且景慕拥戴的,是东西方社会与历史都公认的文化巨人。
著名西方作家群体,从小生活和工作在资本主义国家里,亲自所见所闻有切肤感知和深刻体验,他们已经反反复复亲尝过资本主义这个梨子,他们所说梨子的滋味应该比较准确的,真实可信的。
从1640年的英国资产阶级革命算起,资本主义至经历400多年历史,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自由竞争资本主义阶段、垄断资本主义与法西斯主义阶段,跨国垄断资本主义和军国主义阶段,也就是说在资本主义孕育、发生、成长乃至强盛阶段,同时也造就和涌现一大批名扬世界文坛的大作家。巴尔扎克曾说:“法国社会将要作历史家,我只能当任书记。”资本主义不同阶段在他们的生活、思想、 认识和感情上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与体验,资本主义社会与新生资产阶级是怎样货色,这些作家们最有资格也最有发言权,而且他们也作了充分的负责的回答。
无论是在世界上的声望,还是才智与品德上,还是对资本主义的了解见证和认识上,所谓的中国“美国通”是无法相比的。这些著名作家虽然先后逝世几十年,几百年,但他们的名字已经不朽,名垂青史。他们的作品被世世代代的后人所阅读所传颂。隔岸观火的,隔代听声的,走马观花的,浅尝辄止就吹捧与美化能信吗?只要将中国精英对资本主义社会与资产阶级的美化与吹捧,对照西方著名作家群体的评价和分析, 读者朋友一定会明白许多是非与黑白,一定会感到矮板凳之流浅薄、卑劣与无耻,自然也很可笑。
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莎士比亚等
揭露其与生俱来的弊端与痼疾
英国著名作家莎士比亚生于1564年,其所经历的十六世纪正是资本主义原 始积累时代。家庭由富变穷、生活困难以致中途掇学,20岁后的他到繁华首都伦敦谋生中,广泛接触社会各方面,接识各阶层各色人,对资本主义社会和新生资 产阶级也有了较深刻的了解和认识。尤其是他追求的人文主义理想信念同英国开始 加剧的社会矛盾不可调和,大大加强他的批判精神和自觉精神。由于生活在英国的 社会转型时代,他既是欧洲文艺复兴后期最有成就的作家,也是欧洲批判现实主义 前期最有代表性的作家,他呕心沥血创作出一系列感动社会的伟大作品奠定自己在 欧洲文学史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独特的地位。
莎士比亚一生写了 37个剧本,他的创作分三期,内容真实,人物形象鲜明, 主题深刻;而影响最大的是第二创作时期——“悲剧时期”,其中扬名文坛的“四大悲剧”作品深刻而真实反映那个时代风貌,也是对英国早期资本主义和新 生资产阶级第一次作艺术的表现,其经验非常宝贵。1601年的剧本《哈姆雷特》中男主人公的个性与命运悲剧就是一次社会真实写照,而他的主要对立面是克劳迪 斯,在克劳迪斯身上集中封建、资本主义社会许多恶德:荒淫、阴险和狠毒,而表面殷勤微笑。接着写下的剧本《奥赛罗》,通过主人公听信部下的谎言而掐死一心爱自己的妻子又自杀的悲剧故事,所塑造的旗官牙戈艺术形象,是一个资本主义原 始积累阶段的典型人物,信奉损人利己,为人谋而不忠的人生哲学,不受任何道德 和宗教的束缚,阴险而巧于掩饰。该剧生动而充分地说明,人们的相互信赖在利己 主义充斥的资本主义社会是不可能实现的。1606年的《李尔王》和《麦克白斯》 继续做出努力,更多地揭露那个时代的真实。前者通过古代不列颠王李尔将国士分给三个女儿时,引起家庭纷争和杀戮的悲剧,尖锐地对当时英国社会中争权夺财的 丑恶现实进行批判。这充分说明被前人视为纯洁而神圣的人伦关系到了资本主义原 始积累时期被利已主义观念为主导的现实无情亵渎摧毁了。剧作家通过李尔王的嘴,明确地指岀当时开始的两级分化:“可怜的衣不遮体的穷入,不论你们在哪里都在忍受无情风雨的袭击,你们头上没有屋顶遮盖,腹内饥饿,衣衫褴楼像凿着窗洞,……豪华的人应受些教训……”。后者反映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野心、贪婪和凶狠对人性的伤害和腐蚀,一个主人公麦克白斯身为将军,为谋取王位,杀害国王,同时杀害另一个并肩浴血奋战的战友,杀害另一个贵族的妻子和孩子。主人公麦克白斯的老婆,也是一个奶汁里流出毒液,可以摔碎婴儿头颅的女人!
莎士比亚同期撰写的《雅典的太们》,通过主人太门由富变穷的过程中,尝到势态炎凉滋味,用沉痛而愤怒地话语揭示:“金子!黄黄的,发光的、宝贵的金子!……这东西,只这一点点儿,就可以使黑的变成白的,丑的变成美的,错的变 成对的,卑贱变成尊貴,老人变成少年,懦夫变成勇士。”这是对新生资产阶级金 钱关系的深度讽刺和愤怒控诉。这段名言曾多次被马克思和恩格斯引用,并且肯 定:“莎士比亚绝妙地描绘了货币的本质。”总而言之,他所塑造一系列令人难忘的艺术形象和巨大的不可挽救的惨剧,不仅有深刻的批判性质,而且在当时可能达 到的程度上最真实地反映社会现实,已尽心尽力了。
亲身生活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的另一位西方著名作家,是法国的莫里哀 (1622-1673)。他当时一反常规——那时代一些作家和作品摄于统治阶级的压力, 只敢撰写社会下层百姓群众的愚蠢可笑的内容——讽刺嘲笑的矛头根本不敢指向上层, 上层总是“英明和君主”。这位大作家却把讽刺嘲笑的矛头指向社会上层,即统治 者与剥削者。他在优秀作品《悭吝人》中,塑造一个新生资产阶级阿巴公的典型 形象,他是做生意的大商人,放高利贷,平时省吃俭用,反对儿女打扮。将女儿嫁 给一个有钱的大几十岁的老头子,要儿子娶一个有钱而大几十岁的丑陋老寡妇,而自己却巧娶一个又年轻又漂亮温倩可人的姑娘做妻子,还要对方应带一笔妆嫁费才行。一天他的装有1万金币的钱匣子被仆人藏起来,他顿时失魂落魄,绝望大叫:“哎哟!我那可怜的钱啊,我的亲爱的朋友啊!……你一被人抢走,我的依靠、我的安慰、我的快乐就全没有了。我算是整个完蛋了,我还活在世界上干什么啊?没有你,我简直活不了啦!”他将所有的人都看成贼,要把所有的人都绞死;如果找不回“命根子”来,他自己也要上吊。一个新生资产阶级分子在金钱至高无上的 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极端自私自利,爱钱胜过生命,不惜绞死所怀疑的任何人,丑恶嘴脸暴露无遗。
特别值得提醒读者朋友的是,英国的莎士比亚、法国的莫里哀生活与工作的时代,马克思和恩格斯尚未出生,谈不上受什么革命的马克思主义的影响与洗脑,但是他们的作品已经暴露资本主义痼疾和新生资产阶级的真实嘴脸,这已是非常说明问题了。反而是年轻的马克思恩格斯阅读这些作品,受到影响和启示。本来新生的资本主义社会与资产阶级应该在经济关系和阶级道德上更文明、更公正,有崭新的形象,可是恰恰相反,和封建阶级大同小异荒淫专制、贪婪残暴。作为反对封建阶级的资产阶级应该廉洁奉公,恪守公平正义和道德,可是相差不多,犹如同一个模具出来的一块块土基。莎士比亚、莫里哀等大作家对资本主义社会与新生资产阶级所作的真实而生动的描写,不是说他们就达到马克思主义水平,而是他们忠于生活现实,没有违背生活现实,更没有将生活现实虚假化、粉饰化。他们无愧于“作家”这个世人尊崇的称号。
那么当时的生活现实是究竟什么情形呢?也就是说在西方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的社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呢?莎士比亚、莫里哀等作大作家所反映和描写的,是不是真实的?有没有胡编乱造?
以英国为例,在1640年,占人口百分之八十的还是农民,封建经济占主导地位的是农业。由于商贸业和呢绒业的高额利润的刺激不仅催生一个新的资产阶级,而且促使圈地运动背后的资本主义经济关系在许多地方扩张漫延,失地的无生活保障的农民大量 涌现,政府颁布的法令迫使他们廉价出卖劳动力,羊吃人的现象层次不穷。同时通往美洲、印度的航路新发现和贸易的大发展,更极大刺激资本主义膨胀,更进一步 破坏封建经济,让更多的农民贫困化,陷入生存绝境。
我们翻阅当时的一些文字记载,现在读起来还让人触目惊心。
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一开始就带残暴的血腥味,新生资产阶级一开始就贪得无厌,到处狡诈敛财。1489年的《禁止破坏农村法案》中就记录:“……首先愿意清除那 种不道德和不良的行为,这些行为使他的国家与他臣民的一般福利受到损害与危险。巨大困难一天比一天增加起来,因为在他的王国内有荒废、拆毁,与故意破坏 住宅和村庄的现象,又因为有把原来耕地转变为牧场的行动。因此无业游民与日俱增,那是众恶之根源,在若干村庄,那里过去有二百人从事农业并过着和平劳动生活的,而现在只要两三个牧人做事,其他人就陷入流浪状态;农业——在本王国里原是最有利的职业之现在转到了严重衰落地步”。1517年的《关于指派调查 圈地委员会的国王文告》,也写到:他们把农民从土地和农田上驱赶出去,并把这 些住宅、村庄、农庄周围的土地以及属于自己的田野,都改为牧场来牧畜羊群及其他牲口,以图私利;还把大块田地、牧场和森林……,在那里繁殖着麋鹿而已。因此,村子农庄及其它地点,不仅陷于荒芜苍凉,而其中住宅和房屋也破坏不堪,因而原来居住在 那里春耕夏耘的朕的臣民,现在巳被迫游荡,依靠救济,一天又一天地过着无所事事的生活……
当时,曾任享利八世的大臣托马斯•摩尔曾愤怒著文:“你们的羊,平常多么驯良,所欲不多,而今天,据说,已变为这样地贪婪和倔强,甚至吃人,它们破坏了田地,住宅和城市,使之成为一片荒凉。”
又如当时的《公簿租户控告那还俗化的西鸿寺院所属土地新地主的圈地、驱 逐农民及其它压迫行为的诉状》就作这样的记录:在圈地时,新的资产阶级分子 带七、八个奴仆及其它恶徒,以刀剑、棍棒和别种武器武装起来,声势汹汹,包围 他们的住宅,不走就武力捣毁住宅,对农民毒打以致残废和死亡。
有人直言不讳地指岀:“圈地的家伙是血腥的狼,具有两颗恶魔般的长牙,其中一颗是金钱,一颗是黑良心,使他们连在地狱的血海中游泳都不怕。”
在破坏封建主义生产关系和推翻封建地主阶级的统治时,后起的新生资产阶级是坚决揭露和敢于斗争的,为追求最大化的利益,一切手段与残忍都在所不惜;为发动和团结全社会的力量,打出“公正、平等和博爱”的旗帜。他们是从封建社 会脱壳而岀的资本主义,实际上同封建主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都是剥削阶级,这是共同点。“公正、平等和博爱”的旗帜到了掌握政权后就要卷起不能实施,既便叫嚷仅是嘴上的空话而己。对无产阶级和众多农民照样剥削与压迫,一点不含糊,从第一步就开始了。
因而也说明一点,莎士比亚和莫里哀等大作家等的描写与刻化,没有无中生有,没有夸大其词,他们忠于生活现实,忠于社会真实。
十九世纪,欧美作家将对资本主义痼疾与危害的批
判推向高峰期,其中一部份勇敢投身现实斗争
西方历史进入十八、十九、二十世纪初叶,资本主义制度由正式确立,发展为自由竞争的资本主义,再发展为垄断的帝国主义和具有攻击性的法西斯主义。同时作为对立面的无产阶级已在反对剥削和压迫的斗争方兴未艾中,大踏步走上历史舞台。在这个长达二三百年左右的历史进程中,也涌现和形成一批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家群,创作出一批批极高价值的文学作品,在英国有拜伦、雪莱、狄更斯、哈代;在法国有巴尔扎克、雨果、左拉、莫泊桑;在美国有惠特曼、马克•吐温、杰克•伦敦。尽管这些大作家国籍不同,对生活的关切点不一样,艺术创作手法不一样,政治见解不相同,但是翻阅他们的文学作品我们都可以感知到一个共同点,有一个共识。他们继承莎士比亚、莫里哀等大作家忠于社会现实、忠于生活真实的传统,即对资本主 义痛疾与新生资本家的本性,对物欲横流罪恶层出不穷、剥削和压迫加重、贫富悬殊的社会现实进行群体性地火力密集地揭露批判,并且在十九世纪已经取得空前规模的成就。
他们宛如夏日的夜幕上空,群星闪烁,而不是一两颗、三五颗,那成片的恢宏 气势让每一个抬头仰望的世人,赞叹不己。
在集中地无情揭示资本主义丑恶与虚伪上,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的《人间喜剧》 是一部巨幅画卷。其中关于新生资本家“第一桶金”,暴发户的第一笔横财——“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的揭露,尤为难得,剥去脸上的香粉,这简 直是给整个资产阶级满面蒙羞耻的彻底一击!其中《红色旅馆》篇,在解读百万富翁泰伊番的“第一桶金”时,就形象化地揭露他杀害一个偶然碰面的富商,嫁祸于自己的好朋友、并抢光了皮箱中的价值十万法郎的金银珠宝,谋取了最初的一笔资本。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一个人只要有钱就享受到社会的追捧和尊重,享有崇高的荣誉,谁也不会过问“第一桶金”从何而来的,用什么办法。另一篇《纽沁根银行》写了纽沁根用三次倒帐清理的诡诈手法欺骗上千人,并掠夺他们的财产,给自己捞得了合法的首屈一指的金融巨头桂冠,以堂堂皇皇而雄才大略的的银 行家身份显耀于市。他们的发家史,成名史,便是应用各种非法手段,将别人的或 者公众的国家的财产占为己有,为此必然隐藏种种不可告人的罪恶勾当。资本来到 世间,从一开始,由头到脚的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如果都要盘根问底地追 问我们财产的来源,我们每个人还有立足之地吗?”这个新生资本家不打自招的说句大实话。
在法国是这样,在英国也是这样,与巴尔扎克同时代的大作家有丹尼尔•笛福 和亨利•菲尔丁。前者所著的《鲁滨逊漂流记》写了主人公发家的第一章,就是冒险到巴西开辟种植园,先到非洲购买奴隶,后在荒岛一次战斗中解放“星期五”,据为己有;不久将两次获得的财务,用去开发荒岛而成为巨富。后者著的 《大伟人江奈生•魏尔德传》,所写的主人公魏尔德的暴发起源于指派手下贼盗作案,赃物大部分归己;还骗小学同学哈特夫的大批财宝,拐骗其钱财。它告诉人们,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包括家庭和夫妻关系都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 是吃人和被人吃的关系。正像马克思、恩格斯所指岀的“人和人之间除一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即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别的联系了。”又一位英国的著名作家狄更斯已不再以个别孤立的人物和事物作为抨击对象,是面对资产阶级政府、会议、法院、监狱家庭、学校道德、哲学等进行全面的揭露。他在经典 作品《艰难时世》中直接描写无产阶级与新的资产阶级的矛盾,关键性地揭露资 本家的财富的“日积月累”,是建筑在剥削工人的基础之上的,他们不顾加班加点的工人死活,以榨取工人的血汗“自肥自饱”。可以说工人与资本家的矛盾尖锐,不可调和。因此,人类历史上崭新的世纪又开始孕育了。
值得指出的是,这一个时代西方著名作家群同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代著名作家 群有相同的地方,仍然忠实于生活。他们的一篇篇作品已经不仅是文学意义的文章了,而是一件件如山的铁证,是一份份义正词严的公诉状,无情的揭露剥削阶级的 丑恶和虚伪。但也有不同地方,就是这个时代作家在良知的驱使下,不仅仅停留在 作品中揭露和形象化的描述,而且更重要的是不少作家号召人民群众起来革命,推翻这个新的然而不合理制度;在同资本主义和新生资产阶级作斗争的社会洪流中,不仅拿起笔,同时也投身于社会斗争的漩涡里,勇敢参与现实斗争。这是空前难得 的,也是十分引人注目的特点。我们今天学习和重温这些大作家生平与作品不得不为他们的人格为他们的良知与勇气感动,肃然起敬。
法国作家雨果(1802-1855)他虽然身为法国科学院的一员,并主张“君主立宪政体”,在1845年获得伯爵的头衔而取得贵族的地位,可是他选择关注民生为社会大众服务的人生目标。到1848年6月的无产阶级革命期间,良知和责任促使他鼓起勇气振奋了革命性精神:主张给成千上万失业者工作,对贪得无厌的富豪收重税,允许工人代表参加政府成立劳动部等。他尽管对这次革命的深刻意义还不甚了解,但是从中已看 到了人民的伟大力量。面对强大的敌人,巴黎工人修筑坚固的街垒,到处发动攻 势,表现了不畏牺牲的英雄主义。这时候,雨果坚决地站到了人民大众方面。1851 年12月,法国共和国总统路易•波拿巴搞政变,宣布法国是帝国,自称为拿破仑第三皇帝。他解散国民议会和参议院,把反对他的人放逐出法国国境。雨果当了议员,当然也在放逐之列了。从此他流亡国外,移居杰尔赛岛等地。在这期间,坚持 用笔作斗争。
1870年,雨果十九年的流亡生活结束了。那一年,法国和普鲁士之间爆发了 战争,拿破仑三世战败被俘。在群众的强烈要求下,法国重建了共和政府。雨果从 海外回到了巴黎,积极参加了保卫祖国的斗争。这位六十八岁的老人报名加入了国 家近卫军,并且把著作所得的稿费捐助了国防事业。他用这些钱买了两尊大炮,人 们给大炮起了名字,其中一尊就叫“雨果”。1871年2月,国民议会举行选举,雨 果被选为巴黎代表。一个多月以后,雨果因事到了比利时。这时候,巴黎无产阶级 为了反对卖国政府,举行了轰轰烈烈的起义,建立了无产阶级政权组织:“巴黎公社”。雨果对这次革命是不理解、不赞成的。公社失败后,他却岀于人道主义的立 场,反对反动当局的暴行,同情公社社员的遭遇,并且大胆地保护受迫害的公社社员。这一年的3月25日,比利时政府宣布禁止公社社员在比利时避难。雨果立刻 发表一篇文章,建议公社社员避难到他自己的家里,同时写明地址:街垒广场,4号住宅。第二天,就有一群保皇党徒砸烂了雨果家的玻璃。比利时政府要求他赶快 离境,十月间,他回到了巴黎。他为了救援被判罪的公社社员,做演说,写文章, 大声疾呼,为公社社员辩护。
英国的著名作家雪莱(1792-1822),虽然其父是富有的地主,国会议员,但 走的是另一条人生道路。在1818-1819年间,英国曼彻斯特、伯明翰等大工业城市工人、一般市民和一些资产者举行规模浩大的群众集会,向国会请愿,要求改 革选举制度,取消禁止工人结社等法令。1819年8月,有八万多群众在曼彻斯特 举行示威游行。反动的英政府竟以骑兵镇压这次游行,打死打伤六百余人,造成了 历史上著名的血腥事件。雪莱对这件惨案感到异常愤怒,写了题为《“虐政”的假 面游行》的政治讽刺诗,对英国统治集团进行控诉。这首诗中将“杀害”的化身,拟为当时的英国首相,“欺骗”的化身拟为反动政府的另一个头目,当这些寓言人 物在伦敦街头出现的时候,人民对这些丑类发出了怒吼声,呼吁英国人民起来为自 由而斗争。雪莱痛切地指出,在英国统治集团的奴役和剥削下,英国人民过着贫富 悬殊的悲惨的生活。他勇敢号召英国人民:“起来吧,像睡醒的狮子”,“赶快摇落你们的锁链”!
雪莱的这种斗争精神,也表现在其它政治诗歌里。譬如《给英国人民之歌》,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人民群众遭受的剥削:
“你们撒的种子,别人拿收成;
你们找到的财富,别人留存;
你们织的衣袍,别人穿戴;
你们铸的武器,别人取过来。”
他号召人民不要让自己的劳动果实为掠夺者所享受:
“播种吧——但别让暴君搜刮;
寻找财富吧——别让骗子起家;
纺织吧——可别为懒人织棉衣;
铸武器吧——保卫你们自己。”
可贵的是,他在一定程度上认识到:单靠文字宣传或试图感动压迫者是不能改变现存秩序的,要号召人民拿起武器和压迫者作斗争。这些战斗的诗歌,表现了雪莱的革命思想和对未来的坚定信念。正是在这一点上,恩格斯称他、“天才的预言家”。马克思也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革命家”,而且如果不过早地夭折,他会是一个“社会主义的急先锋”。
还有一位美国的著名作家杰克•伦敦(1976-1916),他生于美国旧金山的一个普通农民的家庭,由于资本主义发展弄得破产。从11岁起什么苦活,重活都干过。有一年发生经济危机,公司和银行纷纷倒闭,失业的大批工人向华盛顿进军,要求面包和工作。他非常赞许,参加这次进军,顶着烈日,磨破鞋子,脚上打血泡,无怨无悔。后来他从一个流浪者那里得到《共产党宣言》,这本书使他信服马克思 主义理论,不久他明白宣称:社会主义是世间最伟大的事业。18岁读中学时,参加工人集会,发表演说°他有一次跳到一条凳子上大声演讲:“资本主义是一种有 组织的抢劫制度,这种制度捉住工人的咽喉,在抛开他们以前,挤出他们最后一元 钱的劳动力。”被捕后仍然积极宣传社会主义思想。
1905年,俄国暴发帝国主义战争时期的第一次人民革命运动,他受其影响他积极参加政治运动,同工人运动保持密切的联系。有时走上街头,有时到商人俱乐部,有时到母校,不辞辛劳大讲社会主义革命问题。这时一些反动分子当场向他叫骂,群起围攻,他毫无惧色。
1905年写好的《阶级的斗争》、1908年出版的《革命》等作品表明,作家已 经看清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弊病,这个制度在改造旧世界的社会革命中必然要灭亡。杰克•伦敦在《革命》一文中写道:“资本家阶级当受谴责。”“这个阶级的政权没有干出什么好事来,应当从它手中把政权夺过来!七百万工人宣布,他们将把全体工人联合在自己的周围,去推翻资本主义。革命就要到来!试看谁敢阻挡它!”
二十世纪,最有影响的现代派,对百般粉饰的
强盛资本主义仍坚持揭露批判
当历史进人二十世纪阶段,即跨国垄断的资本主义和军国主义阶段,是不是科 技发达、多党制和高福利经济繁荣就从根本上改变资本主义社会本质与资产阶级本性了 吗?是不是一些社会主义国家受到严重夭折就证明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更优越更文明,成为全人类的追求的理想杜会了吗?
这个阶段的西方著名作家的回答也是否定的。在这个阶段的西方社会里,大大小小的拉斯蒂涅和纽沁根,像肥沃地里的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艰难时世》 中的葛擂硬,亦官亦商的手腕在谱写新篇章;《竞选州长》那虚伪的有钱人民主闹剧,一场赶一场的上演,只是更换着面孔。狄更斯笔下董贝的梦,已经在圆圆的地 球上的许多领域实现,锋头正健;捷克伦敦勾画的“骷髅和两根交叉的白骨之下的黑白星条”的旗幡不正是在世界的许多地方飘动吗?
西方资本主义世界在20世纪没有发生质的变化,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决定社会 人际关系道德取向。也就是说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经济关系对上层建筑和社会风尚产生决定性影响。这一点,早在资本主义原始积累阶段的英国托马斯•摩尔就尖 锐地指出来:导致社会罪恶的原因是私有制的存在,只有废除私有制才能实现社会正义。后来三、四百年的资本主义历史反复证明这个论断的正确性与深刻性。既然 二十世纪依然是私有制为社会经济的根基,再加上派生出来弱肉强食的竞争法则,贫富悬殊日益严重;上层建筑以利己主义的私有制为核心价值系统,那么贪腐丑恶 和卑鄙如鱼得水,滋生繁衍,就屡禁而不止了。生活在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深受其害,这个阶段的现代派作家不可能例外,流露到笔端上的内容就可想而知了。
在二十世圮阶段,西方著名作家由三部分构成,一部分仍高举批判现实主义旗帜(虽然没有成为主流);一部份是由于工人阶级的觉醒和壮大,社会主义传播和 深入人心,在西方著名作家群中分化出的,如法国的一些作家同法西斯匪徒作面对 面的斗争,为人民献出宝贵的生命。又如著名的作家巴比塞写出优秀作品《镣铐》揭露剥削制度是一切社会罪恶的根源。罗曼•罗兰同巴比塞一起参加反法西斯、反 侵略战争的国际会议和群众运动。他的《母与子》反映人民反法西斯的伟大斗争 风貌。
当然在西方世界最有影响、最有声望是主流的现代派作家群,即新产生的象征主义、 意识流、荒诞派、表现主义、存在主义、黑色幽默等流派,有新的角度、新的创作 手法,可是都在揭露资本主义的痼疾和弊端,将资本主义社会抨击为“罪孽深重、 痛苦无穷”的“疯人院”,坚持昭示资本主义制度下人性的丑恶自私。这一点同资 本主义其它几个阶段著名作家共识,有相似的洞察力。
在20世纪阶段,反映西方现实生活的现代派作品,不像前几个阶段著名作家的釆用的摹写法,而是表现法——象征、意识流和怪诞——强调主观,崇尚直觉,追求神秘、重视暗示,尽管如此,这些作品仍达到相当深度和广度。由法国而遍及欧美的象征主义,以英国为中心的意识流,以徳国为中心的表现主义等,都有一个共同的倾向是对资本主义文明的怀疑与否定。耐人寻味的是,他们把资产阶级的统 治与封建貴族阶级的统治相比较,发现虽然两者都坏,但后者却比前者要直率得多,欺骗性要少得多;而资产阶级的整个统治却是建立在欺骗和谎言上的,因而是 运用比历史上任何统治阶级所使用过的更骄诈的手段来维持的。这个把自己“想象为一切统治阶级中的最道德的统治阶级,根本上是最不道德的统治阶级”,它所 吹嘘的精神文明,原来是建立在弥天大谎上的。不论在经济上、政治上和伦理道德 上,都浸透了虚伪和欺骗是二十世纪资产阶级文明的特征。二十世纪的作家群,包括现代派作家最后认清了那些欺骗是谎言,而不是真理,他们没有一种高尚信仰,可以从中获取力量,深知“中产阶级堵塞和败坏人类精神的更好发展可能性 的全部程度”。现代派文学不仅否定了资产阶级的社会,而且把这个社会的传统的反映方式也否定了,否定了传统的资产阶级文学与艺术表示形式。
现代派文学在思想内容上有两个最突出的特点:第一是反映资本主义文明的危机;以及导致了的人们的精神支柱的动摇,其表现就是由于理想幻灭和信仰的瓦解 而产生的对于世界、人生的悲观绝望情绪。西方现代派作品是“疯狂的时代鞭打出来”(奥地利的卡夫卡),“世界是一场恶梦”(爱尔兰的乔伊斯),他们对资本主义社会和精神世界比作万物枯死的“荒原”(美国的艾略特),荒原里也有人, 但是死去的幽灵,是“快要死了的活死人”。荒诞派作家尤内斯库在《秃头歌女》 中说:“我只知道我存在。可问我是谁?我只知道痛苦受难”。法国存在主义作家萨特在《门关户闭》中说“他人就是(我的)地狱!“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完全丧失殆尽。爱尔兰作家乔伊斯的《尤里西斯》,运用意识流手法,表现了西方人的异 化带来的瞬息万变的病态心理,也是对资本主义社会“我不吃人,人必吃我”的 神妖世界的恐惧和忧虑。美国作家梅勒的《一场美国梦》,描写了罗杰克在十二小 时之内,随心所欲地干一系列荒唐而残忍的勾当:他谋杀了妻子,强奸了女佣,在夜总会与歌妓性交,最后到大沙漠中去寻找精神出路。这是一场荒唐而可怖的恶 梦,其中包容着作家对人类社会和生存状态的惊恐不安,但更多的却是怀疑和忧 虑。第二是反映资本主义制度下人的异化。所谓异化就指人失去自我,自我的丧 失,是人的本质和个性被现代资本主义的金钱、机器与生产方式扭曲造成的。捷克 作家卡莱尔•恰佩克的《万能机器人》写现代人沦落为机器人;奥地利作家卡夫 卡《变形记》将人写成虫;美国作家尤金•奥尼尔的《毛猿》中主人公杨克,在丧失了宗教信仰和大自然的和谐后,精神上处于悬空状态。他不能前进,就企图 后退,到动物园与毛猿结交,不料毛猿也不认他,把他用力一抡使他重伤致死而揭 示资本主义社会工人阶级无所归属的悲剧。
在二十世纪跨国垄断资本主义与军国主义阶段,在现代派作家群中,也有的能挺身而出,参加现实生活中的斗争。在这里介绍法国的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萨特 (1905年一1980年),他的存在主义理论集大成,并风行全球,他一生写50本书, 享有较高的国际声誉。
他主张文学要干预生活,号召作家要“为时代写作”,要“争取倾向性文学”。因此,他对现实持积极的态度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性的异化现象,谴责了帝国 主义的奴役和侵略政策,鞭挞了法西斯灭绝人性的暴行,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扼杀人的自由、尊严和个性解放等罪恶现象。他极其称赞马克思的“叛逆”精神,在 《环境》一书中说:“自从资产阶级思想死亡以后,马克思是唯一的文化,因为唯 有马克思主义指引人们理解人类、作品和事件。”他不仅写出《恭顺的妓女》优秀 作品,还参加反对法国在阿尔及利亚及反印度支那进行的殖民战争,反对南非的种族隔离制度,反对美国的越南战争等社会斗争洪流中去。参加罗素的战犯法庭审判 美国在越南的罪行,1955年访问过中国,赞称中国是“一个伟大的民族,它为建立一种更人道和更公正的社会制度而努力。”谴责美国曾挑起的朝鲜战争。
1964年10月,瑞典皇家学院鉴于萨特的文学作品“充满自由气息”,“对我们的时代产生了深远影响”而决定授予萨特以诺贝尔奖金。萨特拒绝领取,以前他也曾经拒绝法国政府的荣誉团勋章。
在上世纪五十年代,他曾同法国共产党保持过密切联系。他坚决反对法国的法 西斯秘密军事组织OAC,并为此险些丧生。在反对冷战中,他站在共产党一边, 同另一个反共的存在主义作家加谬展开论战,最后终于决裂。萨特支持1968年5月的法国学生运动,即“五月风暴”,这位年愈花甲的老人到处出席集会,发表演说,上街游行,叫卖报纸,散发传单,会见记者等等,忙得不亦乐乎。1980年4 月15日,萨特因肺气肿病逝于布鲁赛医院,享年七十五岁。法国全国的报纸和期刊,从左派到右派,都立即做出反应:纷纷在头版刊登萨特逝世的消息和巨幅照片,并用几页篇幅刊载萨特的生平。意大利总统佩尔蒂尼在唁电里说:“萨特在人 类自由和正义的最高价值方面,是法国思想界最有影响和最有独创性的声音之一。”波兰作家普特拉门特说,由于萨特的逝世,哲学界失去了 “一个伟大的思想 家”。4月19日萨特出殡时,巴黎数万群众自发送葬,自雨果和左拉以后,从来没 有一个作家的逝世岀现过这种盛况。
记得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些媒体鼓吹非毛非共产主义思潮与行为,同时要将新中国的一切文学艺术成就加以否定,四处鼓躁向现代派作家学习。虚构出看风使舵的投机之作对他们的艺术手段与技巧赞不绝口,而对他们关于资本主义的揭露批判集体沉默,很少介绍。国内一些作家唯恐死后淹没于历史尘埃中,也纷纷模仿和学习他们的艺术手法与技巧,对他们的政治态度和思想很少谈及,将思想性与艺术技巧割裂开,在创作上走弯路, 有的至今不知所措。所杜撰的作品脱离社会真实,也脱离广大读者,以写女人下半身而荣。广大读者对他们的矫揉造作还是费劲移山之力的“伟大作品”视为一堆垃圾。所谓一切创新,终于落得无人问津的地步,“名垂千古”成一句社会笑话。
酉方著名的三代作家群,以及他们的伟大作品对人类社会的资本主义各阶段 所作的解剖与揭示,并没有随历史流逝而流逝,具有穿透力的意义。作为今天的中国读者,尤其是没有经历封建主义与资本主义之苦的青年读者在阅读后不仅扩大视野,而且明了与认识历史的来龙去脉,不容易上当了。法国著名作家萨特在1955 年访问新中国,对中国人民进行的事业予以称赞与肯定;“为建立一种更人道和更公正的社会制度而努力”。他所以说这些话,深刻地证明西方作家对不同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新社会制度的向往,一种对已有三四百年历史的资本主义社会的厌弃。当时中国人民正在毛泽东同志的领导下总结旧中国和世界历史文明进程的经验教训,在新中国破天荒地创立以公有制为根基和劳动人民当家作主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制度,就为消除社会丑恶和犯罪的根源迈出决定性的一步。从这个意义上说,西方著名作家群体所憧憬所努力的社会,正在地球东方大国一步一步实现。读者请看,尤其是 年轻人,在面对已经名垂史册的西方著名作家群及作品,会悟出什么道理,得到什么结论呢?是相信国内那些没有欧美长期生活,道听途说的精英之流的涂脂抹粉,还是相信西方著名作家的良知和眼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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