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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集——日本人民反美爱国斗争诗集

日本 · 2007-03-16 · 来源:天益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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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集——日本人民反美爱国斗争诗集》(诗刊社编)

作家出版社出版 书号1564
1962年3月北京第1版


灯火之歌

:大岛博光(诗人)


夜降临在夜之国,
夜降临在夜之城镇。

废墟上的窝棚,
市郊的灰色公共宿舍,
每个窗户都闪烁着灯火。

对着厚厚的双重的夜,
每个窗户都闪烁着灯火,
想划破这同一个黑暗。

这每一个灯火,
照射着没有鸡蛋和核桃的饭桌,
照射着风雨中乒乓响的破门板。

在这每一个灯火下面,
有无数个爱情和叹息,
有无数苦痛和希望。

有心地阴暗胜过黑夜的女人,
有凝视黑夜的深度的姑娘,
也有的青年人在为黎明准备阳光。

在每一个灯火下面,
有熬过了这一天的疲劳,
有拼命劳动也不得温饱的愤怒。

有耽心明日晴雨的人们,
有被恶梦魇住的人们,
也有想睡而不能入睡的人们。

对着这每一个灯火,
异国的飞机在呼啸,
探照灯划破夜的天空。

最后,在这每一个灯火下面,
有睡梦中的憎恨,
也有觉醒的愤怒。

凝视着这每一个灯火,
我在夜路上走去,
我也要点燃起一个灯火;

不管这夜之国黑暗重重,
不管这夜之城镇夜正深!

车灯

:井上馨治(公司职员) 译者:卞立强


笼罩着日本列岛的夜雾,
在车灯突然发出的刺眼的光亮中漂荡。
道标迎着尖鸣的喇叭声奔向前来。
笨重的军用卡车压碎了砂砾,
在露宿于野外的人们的身上,
在疲惫不堪的人们的头顶上,
整夜整夜地扬起了沙土和尘埃。
卡车——
在所谓“禁区”的防卫道路上,
刻下了深深的轮迹;
从北海越过津轻,
和渡过白令海峡的烈风一起,
破坏了花团锦簇的列岛的土地;
好似深夜里的黑点,
沿着丘陵向南奔驰。
在这无法成眠的夜晚,
人们又为恐惧而战栗。
遗留下的车辙,
在人们的脑海里烙下了白色的印迹。

现在,又有谁知道!?
在这样的夜晚,
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
列岛平静地沉睡在海峡的群山中,
田里长着饱满的稻穗,
诱蛾灯遍布在整个平原上,
描绘出一片丰收的秋天的图景。
可是,有一种莫名的寒气,
使全身的肌肤感到战栗;
这透进脊梁的寒气令人无法排开。
在浓雾的对面,
只听到那轰轰的车声越来越近。

道路——
在弥漫的浓雾中,
直伸向基地的市镇,
消失在带刺的铁丝网中。
为了要消耗大量的物资,
暴徒们像野兽似地蹂躏这列岛的国土,
枪口无时无刻不对准着人们的胸口,
发射的炮弹玷污了大地。
现在,这装满几址辆卡车的炮弹,
怎不叫国土的面貌变形!?
为了使日本变成一片荒芜,
它将要射进日本海滨的砂丘。
道标不时地在车灯的灯光中出现。
日本漆黑的暗夜,
在车灯不断的明灭中,
更显得无比的深沉。
国土上腐烂的满目疮痍,
连夜雾也难以掩盖。
我清醒地凝视着疮痍满目的国土。


1955年1月


灯火的纽带

:小野十三郎(诗人) 译者:陈九仁


连坦克都能吞下的
大肚皮的C-124型四引擎运输机,
横贯黑暗的
夜之日本海,
飞临山阴的石见上空。
隔着结满霜花的
雪白的小窗望去,
夜之日本列岛
宛如一条条灯光的纽带。
沿着海岸线,
都市那闪烁着的霓虹灯,
无数村落的万家灯火,
像萤火虫一样
连成一串串灯光的纽带。
飞机掠过黑得海陆不分的朝鲜上空,
返回到日本;下界灯火灿烂,
俨然是天国的乐园。

果然不错:
空军基地的照明塔,
徒然地、辉煌地照耀着。
那是峰山基地,那是岩口基地,
松崎滨的灯光也很明亮。
舞鹤的营房也很明亮。
那是伊丹基地,那是小松基地,
京都、奈良、大孤的营房更亮。
这俨然是天国乐园的灯光;
岐阜的营房,前桥的营房,
相马、尾岛和朝霞的营房,
御殿场和横须贺的营房。
太田、馆林的照明塔,
立川、横田、白井、厚木的机场跑道。
全岛到处都是:
弹药库、火药库和军械场,
军械供应所和通讯设备。
仓库,贮油库,贮水池,煤炭储藏所。
东京营房的灯光,
穿过夜雾,比白天还亮。

横贯漆黑的夜之日本海,
今天,满载休假士兵的
C-124型四引擎运输机,
从朝鲜回来了。
能够吞下坦克、载二百人的
巨大的军用运输机的噪音,
掠过沉静的山阴的石见上空。

每一条海岸线,
每一座城市,
每一个村落——
夜之日本列岛是他们的
灯光的纽带,
光的漩涡。

弹道下的村子

:真壁 仁(农民) 译者:楼适夷


    一

鸟儿不再在天空飞,
辛夷花不再在山上开放,
飞在天空的只有炮弹,
开放在山上的是一片火花。
可是人,什么地方也不能去,
这儿是家乡,这儿是土地,
跟牲口一起,跟犁锄一起,
在弹道下,耕掘着过日子。
  这不是战争吗?
  这不是战争!
  谁也见不到敌军呀。
  就是这样的战争,
  把山头当作敌垒,
  把钢铁倾倒在山上。

    二

最上河的河水里,
映出黑色的虹霓,
映出燃烧的山野,
谁也没法儿逃避。

    三

户泽山烧得光光的了,
像剪了毛的绵羊。
从右岸炮台,射出一条
黑色的虹到河的左岸。
虹,喷出火焰。
山,烧起来了,扭着身子,呻吟着,
不能死,决不能死,决不能倒下去!
在黑暗中咬紧着牙齿。
山头又长出新绿来了,
烧,你烧吧,又抽出了新芽!

    四

孩子们偷越过火线,
进入到山的禁区,
比在河洲的小丘里
勘探石器的考古家,
还要认真地找着
比蕨菜和树上的果实还沉重的碎弹片,
换课本儿,换沙丁鱼,换裤子。
一个姑娘抱起未爆发的大炮弹给炸死了,
小钱儿比生命更宝贵。
咒诅呀!使劲地咒诅呀,
从贫穷的最底层,
向魔鬼的手里,
夺回来
所失掉的一切!

    五

在弹道下,孕妇怀着熔岩,
在弹道下,牧童用棉絮塞住牛的耳朵,
在弹道下,有人在刨坟墓边的空地。

    六

听啊,
河水在低吟:
不要弄脏你的肌肤,少女啊,
不要让血染红河流!
河水歌唱着:
不要让牲口丢失,青年啊,
保卫家乡的土地。
岸边的姑娘们回答着。
青年们齐声高唱。
让黑色的虹,
化作白翅的鸽儿向故乡归来的歌。
河水映着晚霞,
河水映着星星,
历史添上色彩。
在关闭的窗户里,
在昏黑的群山中,
发出歌声的回音。


六月二十二日

——从中野车站

:松田解子


我们紧张地等待着你,
在你的天空中,正剧烈地
滚滚乱翻的云间,
是一片黑暗。
热呼呼的水银似的雨,
打在集合着三十六个产业工会的工人们脸上。
被你的雨淋得透湿的工人们,
唱着《民族独立行动队》的歌。
学生们唱,姑娘们唱,母亲们也唱,
你的雨给他们伴奏。
无数的水银柱打击着大地,
风吹动着雨点和歌声。
但大地的儿子——工人们,屹立不动地
在保卫着黎明前的你。

从六月四日到六月二十二日,
这儿,中野乘务段和电车区的工人们,
在你——六月二十二日这一天中,
要用自己的力量,画出
日本工人阶级的心。
你的雨变成滂沱的大雨,
你的风变成狂吹的暴风,
冒着这风雨来支援的工人们,
一队队,从北,从南集合到这儿。
被剥削的仇恨,被解雇的愤怒,
可是,还有阻止艾贼访日的决心,
打倒岸信介,粉碎“安全条约”的新的信心。
你的风雨和你的儿女——工人们,
以雄壮的掌声迎接新来的队伍。

你的黎明来了,
太阳在你的浓云后燃烧。
当你的微明的多云的天空,
像劳动妇女的脸蛋似的
映出玫瑰红的时候,
来支援的工人们,从南,从北,
急忙忙地向东走去,
到乘务段去,到电车区去。
静静的车辆,静静的路轨,
在狂风大雨吹打之下。
从南,从北沿着车辆和路轨,
向东走去的队伍中,
每个人的手里举着旗子。
旗子用红红的舌尖弹开雨点,
迎着狂风,扬起这一天的决心。

你的大地与钢轨留住了雨点,
现在,再没有列车在上面通过。
你的眼光在大地上烧起火焰,
大地和你在默默地挨擦着脸。
  “六月二十二日!
你的呼吸现在是这样平静,
这个呼吸通向人民的呼吸,
通向我,大地母亲的呼吸。”

这时候,你紧紧地拥抱在人民的手里,
中野电车区和乘务段,
在几十条路轨的对面举起胳膊。

1960年

注:1960年6月22日是日本六百万工人第四次总罢工,粉碎日美军事同盟条约,打倒岸信介,并胜利地拒绝艾森豪威尔访日的日子。这首诗写当天黎明时东京郊区中野车站上罢工示威的情形。


在下雪的日子

——寄“小樽事件”含冤入狱的同志

:见田千惠子(是家庭妇女)


紧紧地握一把刚落下的洁白的雪,
从令人麻木的冰凉中想起了那些人。
被厚厚的混凝土墙壁和铁窗
与外界隔绝起来的十一个人。
他们本来丝毫没有应该悔改的罪,
他们是日夜为真理奋斗的人。

八年前,一个夏天的夜里,
这十一个人
为了抗议使祖国遭受奴役的“安全条约”
和帝国主义对朝鲜的侵略,
组织了集会,
他们因此含冤入狱,
而今已经是第七年。
反对修改“安全条约”的示威游行,
声势浩大,惊天动地,
不论监狱的墙多么厚,
这轰鸣他们也一定听得见。

残酷的镇压
决不能消灭他们心灵里前驱者的自豪感。
但是,在这暑往寒来的冬天,
在西伯利亚季节风带来的寒流中,
穿着薄薄的囚衣,待在北方的边疆,
即使有一颗火热的心,不管多么坚强,
也会感到彻骨之寒。
你们怀念抛在家里的孩子
会不会有泪湿衣衫的夜晚。
当我想到被人残酷地夺去了父母的
孩子们那可怜的目光,
我的心就因忿怒而颤抖。

尽管我们的力量还小,我们的呼声还不够响亮,
但我们不能允许这样的事。
再不能允许这样的事。

从不公正的判决者的手里,
从指示爪牙作出不公正的判决者的手里,
要夺回我的同志们,
必须把这样的力量纠集在一起,
必须集中这股力量战斗到底,
我们拿着签名簿和募捐册,
在刚落下的洁白的雪堆上,
迈着坚定的脚步向前走去。

1961年1月


妈妈,胜利就在眼前!


:斋藤 千(“松川事件”无辜的被告之一) 译者:李芒


“啊,这太无法无天,
 竟将你这无罪的人
 凭空押了两年,
 还把人折磨得这么凄惨!”
把手指按着桌面,
勉强支撑着身体,
妈妈凝视着我的脸,
气得浑身直打颤!

死刑,无期徒刑,
——处以极刑,
这还不够,为了歪曲事实,
还把人折磨得身染重病!
都六个月了:
整个下身皮下都在出血,
血,血在奔流,
血流出手臂,流出脊背和前胸。
啊!竟连前来看望的妻子,
都扭过脸去不忍看了,
这是多么丑恶的紫斑症!

自从发生了“松川事件”,
我遭到非法逮捕,
不管落雨的夜晚,
或是刮风的白天,
妈妈都出去摆小摊,
忍受着风湿症的酸痛,
冒着透骨的寒风,
直到深夜,
在福岛车站,
卖油豆腐,卖酒,
来养活一家五口。

眼看快六十岁的人了,
为了证实宝贵的儿子和十九个人无罪,
为了夺回被捉去的儿子们,
正和儿子们一起,
在儿子们的道路上前进。

妈妈从心底发出的坚决的呼声,
传遍了街头巷尾,
唤起了农民弟兄,
感动了工人群众。
妈妈您到处陈述事实,
常常累得筋疲力尽,
回家躺下四五天,
妈妈您踏着高尔基的“母亲”
  尼洛芙娜的足迹前进。

妈妈的愤怒,
妈妈的痛苦,
妈妈的斗争,
决不属于妈妈一个人,
而属于全日本,
不,属于所有被奴役国家的所有的母亲。

妈妈!
终会有这么一天,
您那千辛万苦的面庞流满热泪,
用您皴皱的双手,
紧紧地抱住我这瘦削的身体,
一定的,一定的,
这一天一定会来的。

这一天,
和平的太阳
将把它那灿烂慈祥的光芒
照耀在这坚持真理而获得胜利的
 二十个人明朗的脸上。
为了这一天,
我正躺在绞首台旁的病床上,
咬紧牙关坚持战斗。

妈妈!
胜利就在眼前,
坚持下去,
妈妈!


去年春节在家时,读完松本清张的《日本的黑雾》,对包括“松川事件”在内的当时美日联手制造的一系列疑案进行剖析(写法类似侦探小说)。制造这些案件的目的,是为了打压工人运动和左翼力量。将之置于朝鲜战争的背景,认为美军占领之初,曾相对放任工人运动来牵制日本政府,到朝鲜战争前夕,华盛顿对日政策改变,召回“开明派”,极力扶植右翼势力。


永远高呼:“我们反对!”

:大岛博光 译者:李芒


无数的工人高呼:“我们反对!”
被赶出矿山的矿工,
向“勤务评定”进行斗争的教师,
还有那农民和家庭妇女,
都齐声高呼:“我们反对!”
我们走遍祖国的每一条道路,
张贴传单,
游行示威,
有的人还捧着十字架,
  做着祈祷,
有的人擂响了大鼓,
高呼着:“我们反对!”

在祖国到处“我们反对!”的呼声中,
在祖国到处治丧般的悲恸和愤怒中,
他们像盗食的乌鸦躲藏着
 从羽田机场飞上天空。
为的是,
去向华盛顿白宫里的黑手们
出卖我们的祖国和民族;
把我们捆绑在黑手们的炮座上,
帮助他们挑起核战争。

为的是,
唆使我们
 去侵略苏联和中国弟兄,
 去侵略朝鲜、越南和亚洲弟兄——
不顾他们建设的铁锤正在歌唱,
 正在巨人般捍卫着和平。

为的是,
从我们手中
掠夺我们
 艰苦劳动创造的财富,
掠夺我们
 情人的海誓山盟和儿童的笑声,
 还有那轻摇的麦浪、
    烟云、天空和太阳。

伟大苏联的人造卫星和月球火箭,
正带着全世界人民的远大理想,
 奇迹般地遨游宇宙,
和平的力量正在加强。

我们要高呼:
 反对发动核战争!
因为我们
 热爱自己的祖国和儿童,
 向往同亚洲的弟兄和平共处,
 再不愿意在原子弹下送命。

1960年1月

六月十八日

:浜名桂子(职工) 译者:文洁若


沾满灰尘的白鞋,
脚踵磨破了的脚,
肿得厉害的脚,
走啊,走啊,
走累了的脚。

可是我怀着热烈的愿望
一个劲儿地走。

背着孩子的主妇,
举着店铺布帘的老板,
平时一直在忍气吞声的人们,
从贫民窟
潮湿的厨房里,
从阴暗的工场里

一个高中的女学生站起来,说:
“再也不能默不作声了,
虽然还没有选举权,
我也是一个人!”

在那一天,
泪水润湿了眼睛,
发出美丽的光,
你看我,我看你,
彼此发着誓。

电车停了,公共汽车停了,
司机从车窗里招手,
我们排成十二排,
把街道塞得满满的,
从高楼的窗户里,
传单像雪片一样洒下来。

啊,在那一天,
忘不了的
那个日子,
万众一心,
每一个向前走的人
都兴奋地意识到
变革历史的喜悦。

啊,人们呀,让阴云散开,重见晴空,
让孩子们像银杏树一样
高高地成长。
风呀,刮吧,
把云彩刮走,
我们牵着手,
向前走。

1960 年

旗帜、头巾和笛子
——6.22斗争纪事

:林 日圭(日本国营铁道工会工人) 译者:李正伦


昏暗中
白色的旗帜在夹着雨的风中
左右摆动。
雪白的旗帜使人们决心奋发,
在黑压压的人群头上
不断地向前移动。
旗帜越过了栅栏,跑上了站台,
长长的行列也随之而入。
组成队伍的人们是斗争的细胞,
每一个人
都把白布旗铭刻在心上。
旗帜上印的是:
“第六行动队”几个字。
这些字是把细胞的斗争火焰点燃起来的信号。
紧握着旗帜的
是国营铁道的工人,
保卫旗帜的细胞昂首前进。

国铁工人们缠着头巾,
为了斗争,
大家都缠上头巾表示决心。
日本全国人民都缠上头巾,
在斗争的旗帜下前进。
缠着头巾前进的
是眼睛看不见的遗骸的队伍。
高高举起的
是反帝反战的旗帜,
缠着的是反这反战的头巾。
队伍里有片山潜,
在被甘粕大尉杀害的大杉荣,
市川正一也在队伍里走着,
还有被惨杀的小林多喜二,
河合义虎被斩头,
他身首分离地在队伍中行走。
眼睛看不见的无名战士的队伍也在前进,
头巾上印着斗争的口号,
写着粉碎“安全条约”,
这些队伍都走在国铁工人的前头,
所有参加斗争的细胞都在前进。

笛声响了。
国铁工人跑进站台,
笛声里充满了
发自肺腑的火热的战斗意志。
这是倚靠战术,
必胜的凛然不动的意志。
尘土飞扬,
人们把站台踏得山响,
这是一千八百个国铁工人的重量。
是争取和平的重量,
是争取人民民主的重量在长驱挺进,
是准确地走向斗争岗位的脚步声。
欢声雷动,
密如森林的红旗紧紧地围绕着大家整个身心,
在人们心灵深处苏生的是斗争的火焰。

迎接国铁工人的
是掌声。
在候车室待机活动的学生鼓掌欢迎。
掌声——
它产生了暴风雨般的语言:
“打倒岸信介!”
“打倒岸信介!”
掌声让市民投入了斗争的高潮,
它让农民,
让学者和文化人,
让妇女也投入高潮。
鼓掌的人越来越多,
它像思想一样传播开来,
加强了斗争的密度,
积蓄了打倒权力的力量,
市民的掌声响彻云霄。

国铁的工人们坐在站台上。
站台上坐着一排排的工人,
站台上挤满了人民。
抵抗非法镇压的纠察队的旗帜在飘扬,
总评辩护团的人们佩着标识的带子。
列车进站了,
国民共同斗争会议的活动家们走下车来,
各政党的党员们走下车来。
共产党人举起他们戴着红臂章的胳膊,
社会党的党旗在飘扬。
工人们很快地挽起胳膊,
开始了蜿蜒曲折的行进,
这里有
全国邮电职工、自由劳动者、百货店的工人,
有联合工会的工人,
用歌声鼓舞人们斗志的
是“歌声行动队”的青年。
新创作剧团的标语牌也进来了,
它像是市川马五郎剧团的舞台。

必胜的信念充满了全身,
它使血脉周身循环,
它注入人们的心脏。
必胜的信念使国铁工人的眼睛炯炯发光,
咬紧牙关,
眼睛控制着泪水,
使许多细胞的眼睛发亮的
就是这必胜的信念。

时针正指着午夜一点,
雨下得更大了。
笛声一响,
国铁工人们全都站起来,
旗帜向着昏暗走去,
向着未来迈出它的脚步。
人们向宽阔的车站里走着,
大家用手巾蒙着脸,只露着眼睛,
为的是不让那些走狗们拍下照片。
目光一会儿也不能离开机车,
列车像疾风一般驶进来,
国铁工人们跑步上前,
大喊:“煞车!”
汽笛断断续续地吼着,
预告要出危险了。
大家喊着:“把机车停下来!”
国铁工人们簇拥到铁轨上,
司机毅然决然地紧急刹车,
斗争的细胞接连不断地跑上前来围住机车。

机车插上了旗帜,
欢呼声响彻夜空,引起了回声,
雨水湿透了人们的全身,
工人们使所有的机车都停下来。
工人们就是钢铁的制动闸,
是消灭垄断资本的制动闸,
车站里被无数的红旗淹没,
民主青年同盟的伙伴们也跑来了。
所有的信号都成了红灯,
红灯是拒绝列车进出的颜色,
是反对帝国主义和战争的颜色。
我们让列车停下来了,
现在,已掌握了北陆干线的交通。

厚厚的人墙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行动队陆陆续续地集中。
旗帜立在人民的前头,
工人们的汗臭也越来越强烈。
汗臭温暖了
歌声、掌声和未来,
在斗争中汗臭笼罩着
旗帜、头巾和笛声。

1960年

注:

大杉荣(1885—1923),是无政府主义者。
市川正一(1892—1945)是日本共产党的领导者,1929年被日本法西斯政府逮捕,1945年死于狱中。
河合义虎是日本共产党员,1923年9月关东大地震时被日本反动派杀害。


在你诞生的日子

:细贝真纪子(家庭妇女) 译者:楼适夷


那天,跟今天一样,蔚蓝的天空,
像初夏的新风似的,
是你来到世上的日子,
故乡吹着和平的绿色的风。
今天,在这儿,妈妈们排起长长的行列,
一早,晾干了洗好的衣服,
安排好了家人的点心,
手提包里装上饭团团,
走进妈妈们的静静的行列,
你也跟着我,走在一起,
用膝头上长着肉窝儿的脚,
带着好像已走了三十年道路的自信,
为了今天游行买来的红帆布鞋,
使你感到自己长大了而欢喜。
问你:“要上哪儿去?”
你说:“去旅行!”
是的,今天咱们去旅行,
到咱们幸福的地方去旅行,
为了获取你们的未来去旅行,
在你的左右,在你的前后,
到处是朋友,大家拉紧手,
为了奔向灿烂光明的大道,
为了不再走到处石砾的路,
为了不让嫩芽在斗争中摧折,
为了不让青春在混乱中丧失,
因此这许多妈妈们在游行,
我和你,也和她们在一起。
瞧,在那边高坡上,望见国会大厦,
那里现在是可怕的黑夜,
一定要让美丽的晨光快到来,
让幸福和希望重新抽芽。
在阳光下流着热汗,
一步,一步,踏稳脚步走过的路程,
要带着满心的骄傲,
记录在你诞生的日子,
你的本子里……

樫木棍

:中村信司 译者:塍云


这里有根樫木棍,
拿在手里沉甸甸.
这不是武器,
是做普通锄头把的樫木棍,
是做大铁锤柄的樫木棍;
但是,这木棍也会发出抗击的吼声.
在警察朝着装卸口
冲进来的时候,
这普通的木棍就变成正义的木棍.
它比警察打过来的警棍还要长,
当装卸口的工人握紧这木棍、
戴上安全帽的时候,
任何迫害他们都能打退:
对那装甲车上的武装警察队,
这木棍寸步也不让。
三池矿工珍惜这木棍,
聚在三池的组织者们,
睡觉也不离开这木棍,
爱护它,像爱自己的生命。
工人在纠察队的帐篷里,
给木棍刻上了精美的字体:
刻上赶走警察的年月日,
刻上自己坚守过的岗位,
棍柄上还卷着鲜红的旗帜。
这个棍,
是根普通樫木棍;
能做锄头把,能做锤子柄,
可又不是普通的樫木棍;
对那欺压工人的狗东西,
对那压迫日本民族的鬼东西,
它是挥舞着的正义木棍。

1960年8月

高压塔

:室园干夫(中学生) 译者:卞立强


青青的苗地里,
矗立着高压塔。
从它的下面——
穿破烂衣服的走过去了,
疲惫不堪的面孔走过去了,
脚步蹒跚的醉汉走过去了,
脸孔漆黑的重劳动工人走过去了,
高举着反对“安保”的标语牌,
示威的队伍走过去了。

这座塔——
好像是个官僚政客,
茫然地站立在暮色苍茫中。


我们的五月
——从保卫革命的古巴获得的启示

:壶井繁治(诗人) 译者:李芒


四月——
反革命是腐烂的香蕉,
古巴人民把它踏在脚下,
古巴革命万岁!
古巴人民大欢喜,
爱好和平、自由和独立的我们大欢喜!

我们的五月,
我们的广场,
今天,
把昨天陈旧的日历撕下去,
无数面红旗随风飘扬。
风从遥远的古巴吹来,
吹拂着我们的红旗;
这风,
也吹拂过古巴革命的红旗。

我们的五月,
我们的广场,
聚集在这里的
 我们每个青年的鲜血,
都同古巴青年的鲜血流在一起。
古巴革命万岁!

革命的前途无限渺茫!——
无端悲叹着的人们哟,
今天,五月一日,
我们的队伍,
却背着你们冥想的方向前进。
也许,
距离我们获取这颗最重的革命果实,
还隔着一段遥远的艰险路程,
但是,为了接近这个目标,
我们正一步一步地迎上前去。

  “正确的路,
  也不要一个人走!
  脱离群众独自前进,
  你将走最不正确的路。”(注)

因此,我们要挽紧胳膊,
因此,我们要齐声歌唱,
组成坚强的队伍向前挺进,
直到把堵在我们前面的障碍物
都赶进它们的坟墓。

1951年

注:德意志民主共和国诗人布莱希特(1898—1956年)的诗。


赠妹妹走上社会生活的歌

:合田 尚 译者:李正伦


一九六〇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这一天,十七岁的你,
向社会生活迈出了第一步。
你加入了日本民主青年同盟,
这是你走向社会生活的、值得纪念的日子。

妹妹啊,
你知道这一天又是什么日子吗?
一九五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那是当时刚刚十九岁的你这个哥哥
向社会生活跨出了第一步的日子,
是哥哥加入日本共产党的、值得纪念的日子。

隔了七年,同月同日,
没有想到哥哥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妹妹啊,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贫苦的生活中,哥哥那不分昼夜的活动,
成了亲人们的多么沉重的负担。

可是,妹妹啊你可曾了解
哥哥那时受到你们这些亲人们和周围的人们白眼相待,
不得不咬紧牙关忍受孤独的痛苦?
但是现在同志们也增加了,
并且得到了亲人们的了解和热情的协助。
同时,你居然也成了我的同志,
对于我这个作哥哥的来说,
孤独和痛苦都成了一去不复返的一场梦,
当前的日子充满了快乐。

你曾经吐露你心头的忿恨。
对于朋友们不关心政治,有反共思想,
有个人主义或者是只顾眼前温饱的想法,
你感到忿恨,强烈的忿恨。

但是,这种忿恨决不能针对个别的人,
必须指向隐藏在它背后的
统治阶级那浸透了肮脏的血、腐烂了的灵魂,
应该对准资本主义庞大的机构——国家的权力。

尽管我们生活在这充满不合理的制度的资本主义社会里,
只要想保持哪怕一点点的人性,
就像现在的你所作的那样,
那末,一切被迷惑了的悲痛的心里,
也会有春天降临。

哥哥和你以及许许多多的同志,
都是宣告春天降临的天使,
都是在早春的嫩枝上鸣啭的黄莺,
都是在坚实的积雪之下准备迎接春天的款冬的春苔。

妹妹啊,
我们高声宣告春天的到来吧,
我们为生之欢乐而豪迈地高歌吧。


1961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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