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君子国
2001.2.4
尚西西生长在狼山国,是个正人君子,他的理想是建立君子国,即人人都是正人君子的那种美好世界。现实是残酷的,狼 山国里 君子太少坏人太多,贪官、小人、骗子、强盗、娼妓等四处横行,好人都活得很难很难。以贪官为例,根据西西的调查,十个官中,有九个是贪官,只有一个是清官,或者说百分之九十是贪官,百分之十是清官。为了实现君子世界的理想,西西下苦功写了份庞大的建议,要求惩贪官,治小人,并上呈所在地的县令。县令正好属于官吏中的那百分之十,十分赞同西西的建议,但建议书在郡守那里被搁了下来。西西下定决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见到了丞相并递上自己的建议书,却被斥为“妄议政事,诽谤我朝”,差点被关进大牢。无奈,西西只好到别国寻找自己的理想,他首先到了邻国叮咚国。
刚到叮咚国边境,就被守关的小吏勒索了一笔银子,西西好不气馁。好在这里总体上比狼山国好得多,西西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了解到官吏中有百分之六十是贪官,百分之四十是清官,百姓中小人与君子之比也大体如此。见仍然与自己的理想相去甚远,西西又上建议书,要求惩贪官治小人,结果被国王下令驱逐出境。
来到咕嘟国,西西心情好了许多,不仅因为咕嘟国百分之七十的官吏是清官,只有百分之三十是贪官,而且因为遇上了红颜知己阿红。阿红美丽温柔,对西西无限体贴。西西因服了假药拉肚子,阿红不分白天黑夜服侍着,端水端饭洗衣服,感动了许多人。那天,因为高兴,西西喝醉了酒,大睡一天一夜,醒来时发现,所有银两及一切值钱的东西都被席卷而去,阿红留下的字条上还有四个字:谢谢合作!西西去报官,状告阿红骗财,衙门里却是不给银子不办事。西西身无分文,只好以打短工为生。尽管身处逆境,他仍然念念不忘自己的理想,但是他发现,人数占百分之七十的清官斗不过人数占百分之三十的贪官。贪官都厚颜无耻,为一己之私不择手段,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清官则爱面子,心慈手软,动不动就良心呀、道德呀、名节呀、法律呀什么的,因此贪官总能“以少胜多”。贪官与贪官斗,更令人作呕。民间小人与君子之斗,与此类似。如此乌烟瘴气,西西无法忍受,又无法改变,只好离开。
走了一国又一国,西西自己也不知道走过多少国,头发走白了,背也走驼了,他终于来到咪咪国。这里官吏廉洁奉公,百姓勤劳而守法度,没有争斗,没有欺骗,没有陷害,没有监狱,更没有刑场,当然也没有娼妇妓女,有的只是良田、美宅、花园、草地、碧水、青山以及人们的相互问候和相互帮助……全国人民过着无比幸福的生活。偶有贫困或危难,人们也是争着吃苦,争着承担责任。人们之间和睦相处,连狗都不轻易向人叫唤。西西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理想世界,就长住下来,可时间一长,就发现还有问题。一百个官中,有九十九个半是清官,半个是贪官。极少数贪官虽然成不了气候,可官吏多了,贪官的绝对数仍然可观。一千个官中,有五个左右是贪官,一万个官中,有五十个左右是贪官,让西西受不了。百姓中间,最让西西受不了的是仍然有个别人随地吐痰。于是西西决心离开咪咪国,去寻找百分之百理想的君子国。
他进入了莽莽原始森林。森林中蟒蛇横行,豺狼出没,弱肉强食的景象更让他感到理想的破灭。他想,这兽类真是不讲道理,不知羞耻。狼追吃兔子或山羊,不嫌不好意思,吃前不道声歉,吃后不道声谢。后来,他带的干粮吃完了,就采食树叶和果子,再后来干脆烧吃兔子和野鸡。他想通了,狼也是上天的造化,它也有一张嘴,总得吃东西,可狼既不会耕种也不会养殖,只能捕捉比自己弱小的生灵以果腹。狼虽凶残,但并不贪婪,只是满足生存即可,不像贪官一样既要生存还要贪财、贪权、贪色。把贪官比作狼,是对狼的侮辱。狼不酗酒也不随地吐痰,这点也比人强。
走了一个多月,西西早没了人样,总算走出了原始森林。他以为这下找到君子国了,到小镇上一问,才知自己又回到了狼山国。想歇歇脚弄些干粮返回咪咪国,却被兵丁抓了去,以叛国罪被判死刑,关进了死牢。在好心人的帮助下,他逃出了监牢,但老死在返回咪咪国的途中。
到天国后,西西是否找到了他的理想 ? 只有天知道。
原文见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5b686a1d0100bbh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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