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文革的“苦涩”
——看《山楂树之恋》有感
武兵
9月中旬以来,首都和全国各地的影院热映张艺谋导演的新作《山楂树之恋》(以下简称《山剧》)。本来,笔者对当下拍的一些电影不怎么感兴趣,已经多年不进电影院了。9月27日《参考消息》的一篇评论却引起笔者对这部影片的兴趣。这篇评论不长,只有500多字,标题很打人:《纯朴爱情牵缠苦涩历史——印报评张艺谋新片<山楂树之恋>》(以下简称“报评”)。把文革这段所谓“苦涩”的历史与所谓“纯朴”的爱情糅合在一起,是这部故事片一个鲜明主题,也是它一大特点。
《山剧》是描写一对男女青年初恋的爱情戏,并且是被某些影评称之为十分“完美”,甚至堪称“中国情圣”的“纯情”戏。然而,这么“纯朴”的爱情,不是发生在当今的社会,而是发生在那所谓“苦涩”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年代。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这部影片真正着意的不在“爱情”而在“历史”。
笔者是那场大革命的经历者和见证人,同千千万万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们一样,对那段刻骨铭心的历史总是难以忘怀。所以,以文革为背景的这部故事片,尽管是负面的,还是吸引笔者走进影院。
观后感觉,这篇“报评”所言不虚。
发生在文革时期的这个爱情故事,虽然情节简单的像是一部新闻纪录片,但其寓意很深、导向鲜明。故事的女主人公叫静秋,是城市即将高中毕业的学生,家庭出身不好。一次,她跟随学校教育革命实践小组来到一个名叫西坪村的地方,采集革命传统故事,编写新教材。在那里,静秋与被称为老三的地质勘探队员相识。老三的父亲是部队的高干,母亲是走资派,文革中自杀。这对家庭背景虽不相同但文革遭遇却很相似的年轻人走到了一起,相约于山楂树下,相爱于西坪村。后来,他们的恋爱关系被静秋的母亲发现,因怕静秋失去工作,而“约法三章”,使这对年轻人的恋情经受了曲折和考验。故事的结尾是以老三患白血病,在弥留之际与静秋的生离死别而落下帷幕。
——“报评”说:“《山楂树之恋》讲述一对年轻恋人的故事,他们由于当局对政治异见者子女的猜疑和偏狭而遭受苦难。女孩的父亲因发表右派观点被关进监狱,她与母亲则受到管制。男孩的母亲被迫寻了短见,因为她有资产阶级思想,例如热衷打扮和化妆等。”
许多看了《山剧》的年轻人,的确被男女主人公的“纯朴”爱情所感动,不仅赞赏有加,甚至还流了同情和怜惜的眼泪。这一点,编导和演员们地煽情确实产生了一定的效果。但笔者认为,《山剧》所宣扬的那种爱情是不值得我们赞赏的。
首先,《山剧》的故事并不具有典型意义。凡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都了解,那时的爱情和婚姻,在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的社会氛围中,纯朴而幸福的爱情和婚姻俯拾皆是,非常普遍。对绝大多数的群众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苦涩”和“苦难”的问题。那时的社会风气,崇尚英雄,崇尚模范,崇尚劳动,崇尚奉献。那些对中国革命和建设做出过杰出贡献的战斗英雄和劳动模范是最受人们崇敬和爱戴的。他们中的爱情和婚姻有许多感人至深的典型事例。而《山剧》所反映的爱情,既无理想,又无崇高,一见钟情,平淡无奇,为爱情而爱情,毫无典型意义。
其次,故事的真实性令人怀疑。那个已经高中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女主人公静秋,连什么是男女“房事”,什么是怀孕都不知道,似乎文革时代的人是封建和愚昧的。事实上,那时无论城市或乡村,对青少年的生理卫生常识,以及爱情与婚姻、理想和道德的教育已经比较普及。何况女主人公静秋是个读过高中的学生,并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所受的文化教育会比工农家庭的孩子更好一些。《山剧》那样可笑的描写,是难以置信的。
再次,关于文革中对领导干部和知识分子的思想改造或曰“管制”问题。众所周知,文革发动的初衷是为了反修防修,防止资本主义复辟。时隔30多年的今天,再回头看一看,这样的初衷,难道不必要吗?此外,既然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革命,既然是一场触及人们灵魂的大革命,发生一些失误,“整”错一些人,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们看问题应该看主流,看本质。已经96岁高龄的老革命家马宾同志,在文革中被当成走资派关押了6年之久,可他能够从革命大局和人民长远利益出发,毫无怨言。后来他发表文章,认为文革是必要的也是正确的,否定文革是错误的,应该给文革平反。他还积极倡议进行第二次文化大革命。像马宾同志这样具有革命宽广胸怀的老同志并不是个别的。这些老同志是多么值得我们大家尊敬和学习呀!看看今天那些对劳动人民进行敲骨吸髓剥削的新老资产阶级,看看那些比抗日战争时期还要多得多的汉奸卖国贼,看看那些还在走的走资派,难道不该像马宾同志那样去肯定和褒扬文革吗?
——“报评”说:“当一伙党员干部严厉斥责片中女主角的母亲时,女主角说:‘他们只骂老实人。’女主角的母亲是一名教员,但她被命令从事打扫学校卫生的工作。母亲总是告诫女儿不要违抗党的指示,因为只要一个错误就能毁掉她的一生。”
《山剧》虽然想去批判文革“整”知识分子和领导干部,但人们却从这个故事中看到了历史真实的一面。文革并不是有人形容的所谓“浩劫”和“黑暗”,反倒是充满着进步和阳光。你看,被“整”的主人公静秋的母亲,毕竟还是有房住,有工作,有工资,有生活保证。静秋本人也没有因为父母的问题而影响她的“接班”,甚者还能当上令人羡慕的光荣的人民教师。这与时下许多被砸了“三铁”的弱势群体所面临的新的“三座大山”,不失为一种光明和希望。若与那些遭受“黑砖窑”、“黑煤矿”、“黑工厂”压迫而命如草芥的人们相比,更有天壤之别。
谈到这个话题,笔者最为反感的一个说法,就是“牛棚论”。有个“大师”还煞有介事地搞出个《牛棚杂记》。他们把知识分子和各级领导干部下放劳动,到“五七干校”学习和改造,说成是“迫害”,把住老百姓的房子,说成是“蹲牛棚”,这实在是对历史的歪曲,也是对农村广大劳动人民的侮辱。如果此论成立,岂不是说,全中国亿万农民都成了“牛”,他们的家则都是“牛棚”了吗?这些可爱的先生,请你们去农村问问农民们,他们能认同你们的这个说法吗?笔者也经历过“五七干校”,那里的生活条件的确比城里差许多,但吃和住的方面,要比当地老百姓好多了。笔者还曾有幸在大庆油田工作过。会战初期,在那茫茫的草原上,大庆工人、干部、知识分子和解放军官兵,也在当地老百姓家里借住过,个别的也住过经过简易修补的牛棚,甚至“天当房子地当床”,但在大庆工人阶级的创业史中从来没有听到过“牛棚论”一说。
还有,知识分子去扫扫厕所,就是大逆不道。难道社会主义的知识分子就不能经受一下“扫厕所”这样的劳动体验吗?不需要在劳动中去改造世界观,加深对劳动人民的感情,与劳动人民打成一片吗?
——“报评”说:“文革中,毛泽东把青年们下放到农场劳动,对知识分子的‘资产阶级价值观’进行广泛批判,并推行对自己的个人崇拜。”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不是必要,知识青年要不要与工农结合,从许多有过这样经历的人们那里,早就有了答案。至于毛泽东是不是“推行对自己的个人崇拜”倒是值得讨论。那位打着“毛泽东秘书”旗号疯狂攻击毛泽东的李锐先生,公然造谣说1950年五一节,毛泽东自己提笔加上“毛主席万岁”的口号,结果被中央文献研究室的同志用历史档案给予揭穿:完全是凭空捏造,胡说八道。现今,毛主席已经逝世34年了,一些人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还在继续造谣污蔑,丑化毛泽东。然而,一波波自发的崇拜毛泽东的“毛泽东热”,经久不息,势不可挡。人们倒是要请教提出这个问题的某些先生们:为什么人民群众那样衷心地崇拜毛泽东而不去崇拜什么“总设计师”呢?为什么《东方红》能够在人民群众中久唱不衰,而《春天的故事》始终在群众中唱不起来?不进行阶级分析恐怕是难解其中味的。
——“报评”称:“片中充斥着指责上世纪70年代‘文化大革命’的台词”。而这些台词和“片中的一些场景”,“几乎是在讽刺那个狂暴年代中人们对毛泽东的忠诚。与此同时,作为背景的青年学生的歌声和口号声则流露出对党的辛辣批评。”
通观全剧,《山剧》并不像时下某些报刊和网络上那些反毛、反文革的文章那样的毫无遮掩,那样的赤裸裸,而是以虚拟的情节、艺术的形式和画面的语言,穿插一些忠字舞、语录歌,以及把毛主席语录生硬地套用于人们日常生活等镜头,委婉而巧妙地达到批判文革、否定毛泽东的效果。然而,乌云遮不住太阳,谬误代替不了真理。编导们的煞费苦心,却无意中做了事与愿违的宣传。对照今天金钱至上、道德沦丧、纯朴爱情已难寻觅的现实,这部影片倒是引起人们对那个时代的美好回忆和向往。因为那个时代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没有失业,没有两极分化,没有黄赌毒,没有黑社会,没有买卖婚姻,没有妓女,没有“包养二奶”。结论必然是:社会主义好!毛主席好!
——“报评”说:“这是中国电影业首次认真尝试对1966年至1976年的‘文化大革命’进行清理。”
写这篇评论的印度,可能对中国的情况不十分了解。电影界对文化大革命的“清理”早就开始了。《山剧》并不是“首次”。号称“伤痕文学”的电影有许多,如《天云山传奇》(1980)、《牧马人》(1982)、《芙蓉镇》(1986)、《枫》(1980)、《小街》(1981)、《庐山恋》(1980)、《戴手铐的旅客》(1980)、《阳光灿烂的日子》(1985)等。其中影响最大的是谢晋导演的《牧马人》和《芙蓉镇》。
当然,电影届也不乏歌颂文革的故事片,例如《春苗》、《海霞》、《决裂》、《艳阳天》、《青松岭》、《战洪图》、《创业》、《南海长城》、《反击》等。
——“报评”说:“导演张艺谋最近在接受采访时说,那个年代对他来说只有痛苦,当时有千百万人与他有同样的经历。张艺谋的父亲曾当过国民党军官。”
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告诉我们,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是社会存在的反映,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也具有能动的反作用。根据这个理论,在毛泽东时代,我们党的政策是有成分论又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我们党和军队许多高级干部出身于剥削阶级家庭这个事实就是很好的证明。因此,张艺谋是不是“国民党军官”的子弟,并不十分重要,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政治立场、世界观和为哪个阶级服务。从张艺谋上述言论和他这些年所导演的影片看,他是哪个阶级的世界观和为哪个阶级服务的问题已经暴露无遗了。正因如此,在资本主义复辟大潮中,他如鱼得水,大红大紫,深受国内外某些政治势力的赏识。
——“报评”说:“张艺谋说,电影审查人员没有给他找多大麻烦。他说,影片很顺利地通过了审查。张艺谋承认,在中国拍电影会受到一些限制,这取决于你如何处理。”
这个说法似乎是自相矛盾的。既然这部电影是批判文革的,完全符合上边的精神,也有过众多先例,何来“找麻烦”之说?张艺谋的此番言谈,实在令人费解。
无论《山剧》的编导们怎样制造“伤痕”,扼杀文革,但文革将以它本有的光辉、生命力和感召力存在着。因为在那个时代,人民群众感受到的不是苦涩而是幸福,不是黑暗而是光明,不是受人剥削和压迫而是当家作主人。
——“报评”说:“一部令中国各地影院座无虚席的纯朴爱情电影成为共产党批评自身历史的工具。”
这正是中国的悲剧所在。30多年和平演变的历史说明,文革与改革代表了两个不同阶级、两种不同社会制度和两个不同时代,它们之间存在着尖锐对立的矛盾。资本主义趋向的改革正是从否定文革起步的。不否定文革,改革就进行不下去。所以才出来一个决议,而这个决议,就是“共产党批评自身历史”的发端,无异于自己否定自己,自己打倒自己。
王蒙先生看过《山剧》而感叹:“我们再也不愿意去经历这样的一段历史,但愿这样的爱情故事已经绝版。”其实,毛泽东时代那种纯朴的爱情和婚姻,在新老资产阶级那里早都“绝版”了!而在无产阶级和人民群众中的纯朴爱情与婚姻,是永远不会“绝版”的。同样,作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伟大实践的文化大革命也是不会“绝版”的!
(写于2010年10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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