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好景不长 偷汉妻夜闯宅院
兰珍犯病 好奶奶惨遭毒打
一
除夕的夜晚,在兰珍家的院子里,一挂长长的鞭炮也“噼里啪啦”地在炸响,兰珍和奶奶都站在门口捂着耳朵一边看一边说笑着。
兰珍高兴地说:“哎呀!这挂鞭炮可真是太响了,把我的耳朵都快震聋了。”
奶奶也是兴奋异常:“在我们农村里头,都说过年放鞭炮越响越好,说是要图个热闹,图个吉利,图个来年的日子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兰珍又拉着奶奶的手说:“大妈,这几年呀!我就数今年这个春节过的开心了。”
她们的鞭炮放完了,院子外边的鞭炮声仍然在此起彼伏的炸响着;墨蓝色的夜空中升起了许多缤纷多彩的烟花,兰珍和奶奶站在院子里兴奋地往上看着,她们一边指点一边笑着。
看了一会儿,兰珍对奶奶说:“走吧,大妈,咱们回屋吃饺子去吧!春节联欢晚会也快开始了,咱们边吃边看。”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屋子里,她们餐桌上的菜肴非常丰盛,满满一桌子好吃的东西。
兰珍启开了一瓶红葡萄酒,斟了两杯,她把一杯递给了奶奶,自己端起另外一杯:“来!大妈!咱们把这杯酒干了,一是祝愿咱们这个新的家庭在新的一年里更加幸福美满;二是祝愿你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奶奶听了兰珍的话,也感到非常激动。她那只拿着酒杯的手在微微颤抖着,眼中泪光闪闪:“兰珍,咱们娘儿俩素不相识,你却对我这么好,以后老天爷会保佑你过上舒心日子的。”
兰珍笑笑:“大妈,谢谢你的吉言!我们就一起快乐地过我们的舒心日子吧!来,咱们干了。”
两个人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兰珍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招呼着奶奶:“吃菜吃菜!”
奶奶因为从来没有喝过这种酒,喝完后有点受不了了,嘴里“呲哈”着说道:“咳呀!怎么是这种味道啊!”
兰珍笑着说:“你主要是没有喝习惯,快吃点菜压一压。没事的,这种葡萄酒的度数很低,只有八度。”
奶奶一边吃菜一边说:“我可是不再喝了。别说八度,就是一度我也不再喝了,一股馊水的味道。”
兰珍呵呵的笑了:“哈哈!你跟我妈的反应一样。我妈说的更难听,她说是有有一股马尿臊气。”
奶奶也笑了:“其实我也想这么说来着,大过年的,听着不好听。”
兰珍她们一起又笑了起来。电视屏幕上,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了:那种热烈的气氛和欢快的乐曲声使她们两个人的情绪更加振奋。她们一边吃着喝着、说着笑着;两个人被荧屏上风趣和幽默的节目逗的不亦乐乎。
二
两个多月以后,春天翩然而至。
在兰珍家的院子靠墙的地方,奶奶种了几畦菜。有的已经拱出地皮冒出了小芽芽,奶奶正蹲在那里拔那些刚长出来的小草。兰珍站在一旁用欣然的眼光看着奶奶的一举一动。
奶奶跟兰珍说:“这院子里的地闲着也是闲着,还净长草。咱们种点黄瓜、茄子、豆角,又能节省钱,又能每天都能吃新鲜的蔬菜。”
兰珍马上表示赞同:“对!咱们种菜不用上化肥又不打农药。这可是真正的无公害蔬菜。大妈!你整天干完这个干那个,是咱们中华民族勤劳、善良劳动人民的杰出代表啊!”
奶奶笑笑说:“兰珍啊!你就别给我戴那么高的帽子了。这一辈子干活干惯了,一闲下来呀这胳膊腿儿都好象没有地方放。实在是闲不住啊!”
兰珍又笑着说道:“大妈!你看过电影《红楼梦》没有?”
听到兰珍突然问起这个来,奶奶有些疑惑不解:“怎么了?看过。那里边演的那些财主家里的日子过的也不大舒坦。”
兰珍说:“你说的是电视,我说的是过去演的那个电影。里边有一句‘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
奶奶回答说:“记得记得,是八几年演的吧?那个时候我们村里的年轻人都会唱。”
兰珍笑着说:“他贾宝玉那里是天下掉下来了一个林妹妹,我这里是天下掉下来一个好大妈。”
明白了兰珍的意思后,奶奶的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你整天这样夸我,其实我才没有给你做多少事呢?我在你这里,觉得比在那养老院里还舒服。”
兰珍说:“大妈!如果真的有下辈子的话,我们还做一家人。”
奶奶说:“那敢情好。兰珍啊!我有个意见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兰珍兴奋地:“是吗?那你就说说看?”
奶奶不慌不忙地说:“等再过几天,天气暖和了,咱们买一些小鸡吧?养几只鸡,我们剩下的饭菜也不会浪费了。到时候我们还能吃上新鲜的土鸡蛋呢!”
兰珍又立刻表示同意:“好啊!我从小的时候起,就喜欢听小鸡娃子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了。那以后啊,咱们的这个院子就更热闹了。更象过日子的人家儿了。”
欢快的气氛弥漫在整个院子里。两个人的心里都被幸福欢快的情绪灌的满满的。
三
素云正在厨房里做饭,家明回来了,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一进门就大声叫喊:“素云那!你猜猜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好消息了?”
素云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看见家明那个样子,感到有些奇怪:“看你的那个样子跟疯了一样!什么事让你那么高兴啊?”
“你猜猜?往好里猜。”家明非常激动地对素云说道。
素云想都没想说:“是不是你又长工资了?”
家明连忙摇摇头:“不是,太小。“
素云想了想又说:“那就是你瞒着我买彩票中了大奖了?“
家明又摇头:“你还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买过那玩意儿。”
素云想了一下又说:“要不就是你捡到了一个钱包?”
家明晃着脑袋说:“你净瞎猜,我这辈子也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说我这种人,就是捡着了钱包,也得交给警察的。还是我来告诉你吧,你们水利局的那个牛局长完蛋了。”
素云一听也是高兴的不得了:“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骗你干吗?他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轨了。”家明兴奋地说:“昨天晚上被中纪委调查组的人给带走了。”
素云问:“是吗?你听谁说的?消息准确吗?”
“绝对准确。”家明向她保证说:“今天上午,你们水利局的家属院里许多人家都在‘噼里啪啦’的放鞭炮庆祝呢!”
素云高兴地坐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还真是个好消息呢!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时间一到,必然要报。’这个为非作歹的小人终于得到报应了。”
家明挥动着手说:“这回中央可是动了真格的了,我们全县有好几个局级干部都被隔离审查了。我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感觉到大街上的气氛就和平时不大一样,许多人都在那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呢?”
素云感叹不已地说:“我早就知道那些兔子的尾巴是长不了的。咱们共产党里绝对是容不得那些坏人的。”
家明又说:“我今天上午还给秦书记打了电话,他说县里头已经安排好了,新局长这几天马上就上任。到时候要首先处理解决人事问题,该清退的清退,该恢复工作的恢复工作。”
素云激动的泪水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这么说,我又能回水利局上班了?——真是跟做梦一样。”
家明说:“你也别太激动了,咱们赶快吃饭吧!我去盛汤。”
素云站起身来:“我去吧!你刚下班,又给我带回来这么好的一个好消息。”
她刚站起身来,忽然‘哎哟!’一声,捂着肚子又坐了下去。
家明赶忙上前扶住她,慌张地:“素云,你怎么了?”
素云的脸痛苦地扭曲着:“我的肚子怎么疼的这么厉害?哎哟!”
家明急切地上前问:‘是哪个位置?是不是阑尾的那个地方?“
“不是,好象是——在胆囊那——那个部位。哎哟!”素云疼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家明想去搀扶她:“来,让我扶你去床上躺着吧。”
素云赶忙阻止他说:“哎呀!你别动我,不行,我疼得可是实在受不了了。哎哟!”
家明看到素云那个样子,比自己身上有病还难受:“过去这里也疼过吗?”
素云裂着嘴说:“前两天也疼过,——没这么厉害,疼了一会儿——就过去了。这次——是怎么回事呀?哎哟!是钻心的疼啊!”
家明心疼地埋怨她说:“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病是不能拖的。你咬牙挺住,我去外边叫个车,咱们去医院看看吧!你挺住啊!”
素云疼的满脸大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家明立刻向外边跑去。
家明跑到了马路上,向路上的出租车拼命地招手,但过去了好几辆都是因为载有客人而没有停下。后来过了一会儿,才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面前,家明马上钻进汽车焦急地对司机说:“往前走,右边第二个胡同,送一个人去医院。”
司机:“好嘞!”
四
屋里,素云躺在沙发上在痛苦地呻吟着;家明跑了进来,小心翼翼地把抱起素云就往外边走去。
看见家明抱着素云出来,司机连忙把后边的车门打开,待家明把素云放好后,他关上车门,跑到自己的驾驶位置上,车子飞快地向前开去。
汽车里,素云一直在痛苦地呻吟着,家明也更是万分焦急:“素云,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司机也说:“再忍一下,转过这个弯就到了。我和医院把门的认识,可以直接开到急诊室门口。”
五
在医院的急诊室外。
医生是家明的同学,他拿着诊断书对家明说:“家明,你不要害怕。诊断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急性胆囊炎。需要马上做手术。”
家明连忙说:“老同学,那就赶快做手术吧!不过你告诉我,咱们这医院的手术条件——?”
医生笑笑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家明!这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术,每年都做许多例的,成功率百分之百。”
家明:“好!我听你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一定必须由你来主刀。”
医生:“这个肯定没问题,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六
几天后,医院的病房内。
素云躺在病床上输着液体她一脸平静,坐在一边的家明的脸上却是一副非常忧愁的神情。
素云劝慰他说:“看你那愁眉不展的样子。这不过是个小手术。医生说再过十天半月就能下地出院了。”
“对你的病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家明说:“我是在想,怎么这倒霉的事情都轮到你的头上了?要让我能替你分担一些就好了。”
素云笑笑:“看你说的,这种事情怎么能替呢?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在这个世界上比我们更不幸的人们还多着呢!等我出了院,上了班,咱们的日子不又好起来了吗?”
家明说:“希望以后咱们的生活以后能平平安安就好了,我可从来就没有想过甚么大福大贵。我刚才想,等你出院了,咱们到城隍庙里烧柱香去。”
素云挪揄他说:“要去你去,我可是不信那个。你还是受党教育多年的老党员呢?”
家明裂着嘴笑笑:“我也不是真信,不过是一种好的愿望而已。毛泽东当年不是也到五台山的寺庙里求过签吗?”
素云反驳他说:“毛主席那不过是随便玩玩,他可是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你这个大脑里还残留着封建思想余毒的凡夫俗子怎么能跟伟人相比呢?”
家明赶忙认输:“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我投降。咱们不去了好吧?”
素云笑着说:“以后你的脑筋里不准再出现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
家明说:“好吧,我保证。”
素云认真地对家明说:“家明,这件事你千万不要打电话告诉咱们儿子,他现在正在准备考英语六级呢!别让这种小事情影响了他的学习成绩。”
家明说:“这个我知道,你就安心的养你的病吧。”
素云又嘱咐他说:“还有,也不能让表婶知道。她要是知道我住在医院里开了刀,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子呢?等我出了院再告诉她,要是她去我们家时问起我,你就告诉她我去到我娘家走亲戚去了。”
家明满口应承到:“好了,你刚才做的这几条指示我都记住了。完全照办。要是没有别的什么吩咐,有件事该我问你了。”
素云先是一怔,但她看到家明的脸上不象是有什么事的样子,便随即又笑着说:“有什么事,说吧?”
家明煞有其事地说:“这可是一件大事。你,中午想吃点什么?”
果然没有出素云所料,她笑笑说:“知道你是在总喜欢故弄玄虚。我现在可是没有一点胃口,什么也不想吃。”
家明关切地对她说:“你总是不想吃东西这可不行。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心慌。这还是指好人来说的。你现在是病人,刚刚开过刀,流过很多血。身体是很虚弱的,当前正是恢复时期,怎么能不吃东西呢?你必须得吃,而且还要多吃一些有营养的东西。你不但应该为自己的身体负责,还要为这个家庭负责。你应该明白,现在你可是我和文哲的精神支柱啊!”
素云笑他说:“看你,把问题说的那么严重。好象我真的快要不行了似的。”
家明又笑了:“这可是真心话。”
素云说:“难得你一片好心,这样吧!我总觉得肚子里发胀。你就在这里给我做点清汤挂面吧!多放点醋,少放点油。”
家明说:“挂面?你怎么总是爱吃挂面?那里面是没有什么营养的。你平时不是喜欢吃馄炖吗?我回去给你做点虾仁馄砘吧,味道又鲜美又有营养。你等着啊!我回去一会儿就好。你一个人行吗?”
素云表情轻松地对他说:“你去吧!没事的,等一会儿护士就要来查房了,还有这位邻床大嫂也会帮忙招呼一下的。你就放心走吧。”
家明转过身来,对邻床正在照顾儿子的那位农村大娘说:“这位大嫂!我回家去给她做点饭,麻烦你帮我照看着点。”
那位大嫂连忙答应着:“你就走吧!我会替你看好她的。”
家明朝她们笑笑就走了。
那位大嫂羡慕地对素云说:“瞧你的男人对你多好!你可真有福气啊!”
素云幸福地笑了:“什么福气呀!两口子过日子还不都是这样。”
大嫂叹了口气说:“才不会一样呢!我那口子要是能有你男人的一半好就行了。”
素云问:“怎么?昨天来的那位大哥不就是孩子他爸吗?看起来挺好的一个人啊!”
大嫂用一副亲近的口气对素云说:“大妹子!你可是不知道,他那只是个表面,他的脾气倔着呢?光会认死理,认准的事情九头牛也拽不回来。结了婚这么多年来,我们可没有少生气。”
素云笑着说:“是吗?等下回他来了,让我说道说道他。”
大嫂高兴的合不拢嘴:“好啊!你们城里人文化水平高,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
旁边躺在床上的儿子有点不太乐意了,他发话说:“妈,你总是把家里的事往外乱说。其实你们俩人闹矛盾,你的原因也占一大部分。你说话总是一遍不多两遍不少,罗罗嗦嗦的让谁听了都烦。”
大嫂嗔怪他道:“你这个小犟驴,脾气也象你爹。这辈子遇上你们爷俩,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等你病好出了院,我就自己过。你们嫌我罗嗦,以后你们爷儿俩自己做饭吃。”
儿子大概是听这话听得多了,他听了母亲说了这样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后他对母亲说:“妈!就怕你不忍心,这话你都说过几百次了,一次也没有真正实现过。”
大嫂也跟着笑了,她笑着说:“好!这一次出院回去我就给你们实现实现。你看看大妹子,他们摸透了我的脾气,就这样合伙欺负我。”
素云会心地笑了:“大嫂!我明白过来了。你们这样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是一种吵吵闹闹中的幸福。”
儿子说:“阿姨你说的很对。我妈她文化水平低,但她心眼儿好。又很能干。要是她不那么絮絮叨叨的话,我和爸爸都很喜欢她呢?”
大嫂对儿子说:“兔崽子!那我回去以后就把嘴缝上行吗?”
儿子说道:“就你那性格,把嘴缝上你也要用鼻子哼哼的。”
大嫂无奈地笑了:“你娘的脚!唉!我是上辈子欠你们的账,这辈子还你们来了。”
儿子突然叫了起来:“妈!快点快点,阿姨的液体快输完了。”
大嫂一听急忙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叫:“护士,护士,快点过来!这里有个病人快完了!”
病房里的人都轰然大笑了起来。
七
晚上,兰珍的房间里。
兰珍的脸上贴着面膜。奶奶在她的旁边剥着花生,她们两个人一边看电视一边海阔天空地聊天;
奶奶说:“在家里时也不怎么觉得,一来到你们这城里头呀!就感觉到这个社会现在的变化可是太快了。特别是你们的这个电视里边的事情啊!让人眼花缭乱的。”
兰珍笑着对她说:“大妈!你是不认识字,你要是认字能看报刊杂志的话,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更多了。比如说美容这方面吧,象割双眼皮了、隆鼻子了、去脂肪了等等都已经不算什么事儿了,现在又有了人工增高技术了。”
奶奶惊奇的睁大了眼睛:“怎么?矮个子难道还能变成高个子?”
兰珍在自己的腿上比划着说:“能变。就是把这小腿弄断了,中间用钢棍接上一节儿,不就长高了吗?”
奶奶吃惊地:“哎呀!这医院不是往死里折腾人吗?还有那些年轻人也是的,自己花钱找罪受。图个什么呀?自己长什么样就什么吧!人好人坏、聪明不聪明也不在乎高儿高个儿低。要是换了我,打死我也不干。”
兰珍笑笑:“要是全国人都象你呀!最少有百分之八十的行业都要关门,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没有饭碗。”
奶奶听了兰珍的话笑了:“那倒也是,电视里的好多东西我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兰珍又把话头扯了回去:“不过话说回来,有些医院呀!美容院呀!电视的广告上说的天花乱坠,其实都不过是骗人的。他们下的都是连环套子,让你一个又一个的往里钻。报纸上前几天登了这样一件事:有一个姑娘花了几十万块钱做了这种手术,结果不但人没有长高,反而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奶奶脸上出现十分惋惜的表情:“真的吗?那个姑娘多可怜呀!现在有的年轻人,光是知道讲究怎样穿衣打扮。有了钱应该多上点学、多长点知识才算本钱。这姑娘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兰珍又告诉奶奶说:“还有更蝎虎的呢!大妈,你知道变性手术是怎么回事吗?”
奶奶问:“什么叫变性手术?”
兰珍说:“变性手术就是把男的,或者是把女的变成难的。”
奶奶一听更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事情?”
兰珍笑笑说:“有,不但有,而且很多。光今年报纸上登的就有好几个:有四川的,有辽宁的,还有深圳的。”
奶奶疑虑地问:“这些可都是真的吗?”
兰珍点点头说:“都是真的。不但有文字报道,而且还都配有图片。其中深圳的那个小伙子变了性之后,出落的比那大姑娘还漂亮呢!你要是不信,明天我把那张报纸给你拿回来。这种事情可不是骗人的,是真正的科学。”
奶奶愣了半天还是不大相信兰珍的话:“不可能吧?这男人就怎么可能会变成女人呢?”
兰珍笑着说:“你要是不信?我明天给你把报纸拿回来给你念念。”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们都不做声了。
兰珍用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关小了,侧耳仔细的听了听:“咣!咣!咣!”。“咣!咣!咣!。”
声音是有节奏性的,敲三下停一下。
兰珍对奶奶说:“我这面膜刚刚贴上去,揭下来就浪费了。你去把门打开吧!是我的表弟来了。这么晚了,不知道他来会有什么事情?”
奶奶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站起身来,把花生放好后,就开门去了。
这个被兰珍称为表弟的男人每个月都要来两三次与兰珍苟欢,已经成了常客,而且每次来都会被奶奶有意无意的碰到。兰珍也知道奶奶的心里早就清楚了他们的关系,也就不再说那个男人是自己的表弟了。但在聊天时也从来不提他,对这件事,两个人属于心照不宣。奶奶对兰珍别的方面都还满意,但就是在这个问题上很不赞成她。奶奶是过来人,对这件事也是比较想得开的:无论是青年还是中年,一个女人寡居的滋味是很难受的,却又无法向他人诉说。特别是当今饿社会里,找个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问题是兰珍怎么会找这样一个要德无德、要才无才的丑八怪男人。奶奶每次看到他时心里都泛起一阵恶心。
八
奶奶走到大门跟前把门打开,果然是兰珍的那个“表弟”。
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看到是奶奶来给他开门,马上讨好的说;“大妈!辛苦你了。”
奶奶的心里很是不耐烦,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快进去吧,兰珍在屋里呢!”
奶奶把门插好后转过身要回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还没有往后面走,他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串香蕉递给奶奶说:“大妈,你把这串香蕉拿回去吃吧。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
奶奶坚决地一边用手拒绝着一边说:“你拿去自己吃吧。我可不喜欢吃这种东西。”
那“表弟”诞着脸说:“拿着吧!大妈!这东西老年人吃最好。不但软和,里边还含有多种维生素呢!”
奶奶仍然不接他的东西:“含什么素我也不喜欢吃,你快点拿走吧。”
那“表弟”说:“大妈!看你外气了不是?你要是不拿,等一会儿我让兰珍姐给你送过去的。”
听他这样一说,奶奶犹豫了一下,就只好接了过来。她知道兰珍一定会给她送过来的,她不想再麻烦兰珍跑一趟。
九
奶奶拿着那串香蕉回到自己的屋里,她把香蕉放到了桌子上之后,坐在了床上。厌恶的盯着那串香蕉使劲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呸!”
依奶奶的性子,她是决不会吃这串香蕉的,她打算到明天再给兰珍送过去。
“表弟”嬉皮笑脸地走进兰珍的屋子里,把水果放到了茶几上之后,便坐在了兰珍对面刚才奶奶坐的位置上。他嘿嘿地讪笑着说:“兰姐呀!你现在也开始做面膜了,这么一摆弄,你的脸更白更嫩更滑溜了。”
说着,他用手朝兰珍的脸上摸去。兰珍用眼瞪着他说:“坐到一边去!等一下大妈来了,你这象个什么样子?”
“表弟”诞笑着:“嘿嘿!大妈是过来人,她什么不知道啊?我刚才已经给了她一串香蕉给她吃。她肯定不会过来了。我来干什么,她心里明白着呢!“
兰珍一边把脸上的面膜揭下来一边说:“你的鬼点子还真多。我问你,最近你媳妇跟你闹了没有?前几天我在大街上碰到她,理都没有理我,我看她的眼神好象不大对劲儿,凶巴巴的。我看她好象已经觉察到了什么,以后你也不要再来了。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可是个死爱面子的人,不想和你一起弄得丢人打家伙儿的。”
“表弟”拍拍胸脯说:“兰姐你不要怕!有我呢!那娘儿们是个贱货,三天不打她就上房揭瓦。等我明天回去了要好好收拾收拾她。真不行了,我就跟她离婚,咱们俩过。”
兰珍对他轻蔑地一笑:“你别再吹牛皮蒙骗我了。我比你大十岁,早已经是‘徐娘半老’了,你有家有妻有儿女的人了,离婚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和你在一起,说明白了不过是一种生理上的需要。我们之间是没有半点真正的感情的。”
“表弟”感到有些奇怪了:“兰姐,今天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兰珍认真地对他说:“这是真心话,你心里也很明白,只不过是没有说出口。从今天以后,你就不要再来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是到了应该分手的时候了。”
“兰姐,你千万可别这样说。”“表弟”伸手拉住兰珍的手臂哀求着:“我一听见你说这话,就感觉到好象世界末日到了。虽然我一个月来不了几次,但每跟你好过以后就象上了发条一样,浑身是劲。你要是不跟我好了,我以后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
兰珍推开他的手:“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了,你的为人我清楚。你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也很明白。这个事情我已经考虑了不少天了,我可不是和你逗着玩的。实话告诉你,自从这位大妈来了之后,我又开始有了家的感觉,有了想成立个新家的想法;我应该光明正大的再找个男人过日子。条件是:第一,必须是真正的对我好;第二,必须是单身;这两条你都不占。所以你必须离开我。”
“表弟”又拉住她的手臂恳求说:“兰姐。你何必又把自己栓到一个木桩上呢?这样自由自在多好啊!”
兰珍又推开他的手:“你别再花言巧语了,我的主意已定。你回去吧,从现在起,你要忘掉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兰姐啊!你怎么会这样的绝情呢?” “表弟”“扑通”一声跪在了兰珍的面前搂住她的双腿:“那你就答应我最后的一个要求吧!今天晚上你就不要让我再回去了,看在我们这几年交情的份儿上,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最后再享受一夜你的魅力和温柔吧!”
女性们天生的脆弱使得兰珍没有再推开他——。以至于发生了一件转变她后半生命运的大事情,同时也差一点儿要了奶奶的老命。
十
已经是大半夜了,奶奶早已进入了梦乡。突然,外边一阵震耳的敲门声把她惊醒。院子里的大黄狗也拼命地狂叫起来。猛烈的打门声和狗的叫声撕破了寂静的夜空。而求一阵比一阵猛烈。
奶奶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她再也躺不住了,惊慌不已地披上衣服坐了起来。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敲门声在继续着,而且是越来越响,狗也疯了似的叫得越来越厉害了。
奶奶坐不住了,她的心里很害怕。便哆哆嗦嗦地费了好大一会儿时间才把衣服穿好。她没有敢开灯,只是悄悄地把门打开,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院子里。
这时,奶奶听到兰珍的屋门也“吱呀”一声开了,她扭脸一看:头发凌乱的兰珍也披着衣服从屋里边走了出来。她悄无声息的来到奶奶身边,神色紧张地对她说:“大妈!你去告诉外面敲门的人,就说我不在,只有你一个人在家里看门。”
奶奶点点头,战战兢兢地向大门那里走去。她不知道外边敲门的是一些什么人,也不明白兰珍为什么不去直接和那些人见面的原因。她想可能是兰珍欠了人家的什么东西吧?也不对呀!兰珍的男人死的时候给她留了一大笔钱呢?而且兰珍这些年因为自己开了理发店挣了些钱,根本没有动那笔钱啊!
兰珍转身回屋去了,她关上了房门,并且上的紧紧的。
十一
奶奶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大门前。她镇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以后,便对着外面喊道:“家里头没有人,你们有什么事就明天再来吧!”
但是,敲门的声音遮住了她的声音,她又大声喊了两遍:“家里头没人,你们有事明天再来吧!”
大概是外边敲门的声音太大了。奶奶的微弱的声音显得是那么小,几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外面的人当然也更会听不见。
奶奶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开门告诉外面的人了,于是她轻轻扭开小门上的锁销,拉开那扇小门对外边说:“喂!你们听我说——”
她刚说出这几个字,门便被猛的一下子推开了,紧接着旋风般地冲进来好几个人。
奶奶被冲进来的人撞得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幸亏她的身体抵住了后面的墙时才站住了脚。为首的一人拿着手电筒朝她脸上照了几照:“不是这个老东西。”
这伙人便放过了她,叫骂着直奔里屋去了。
在农村待了一辈子的奶奶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她被吓得浑身发抖。片刻之后,她想起了自己的职责。便扶着墙壁拼着全身的力气大声叫嚷起来:“兰珍,快点把门关上。院子里进来坏人了!”
奶奶的话还没有落音,那些人已冲到了兰珍的门口,为首的那个人抬起脚来“咣!”的一声,一下子就把屋门给踹开了。他同时大声骂道:“兰珍,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娘们儿,老子今天非要打断你的腿不可!”
几个人也都大声叫骂着闯进了屋里,其中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奶奶这下子才算终于明白了过来:是兰珍那个“表弟”的老婆领着娘家的人捉奸来了。她踉踉跄跄地走到院中的那棵大树后边扶住树,一边朝里边偷偷地望着一边喃喃地哀叹道:“老天爷呀!这可该怎么办呢?”
里边传出了“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和人们的叫骂声。其中夹杂着兰珍声嘶力竭叫喊的声音。
十二
几个人闯进了兰珍的卧室。那个为首的是那个女人的大哥,他一把把兰珍从床上拉下来,一脚就把她踢倒在地上,几个人一拥而上,开始对她进行拳打脚踢。
刚开始的时候兰珍还能招架几下子,但她一个女人哪里是几个彪悍男人的对手。不一会儿便被打得躺在地上翻来滚去直打滚儿了。那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肯定是那个“表弟”的老婆,她一边哭一边骂一边用手在兰珍的身上又掐又拧:“你这个骚狐狸精!整天就会勾引别人的男人。就是把你千刀万刮也解不了我的心头狠!”
直到兰珍被打的躺到那里一动也不动时,几个人才罢了手。这时,那位“表弟”正站在床上的旮旯里索索发抖。他见大家把目光转向了他,就用颤颤的声音哀求道:“大哥!二哥!三哥!这回你们就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那位被称做大哥的人一个箭步踏上床去,一把就把那个瘦骨嶙峋的“表弟”扯下床来。挥起手臂,左右开弓“劈啪”两声就甩了他两个实实在在的大嘴巴子。“表弟”的脸颊立刻就肿了起来,嘴角还淌出了一股血。
看到二哥三哥也挽起袖子要上前去揍他,那个胖女人的心疼了,她连忙上前拦住了他们并说道:“二哥三哥,你们别在这里打他了,让我回家再收拾他吧!”
脾气暴躁的大哥余怒未消,又朝着躺在地上的兰珍身上踢了一脚:“妈了个巴子!臭不要脸的,装什么死狗,以后再他妈的敢发臊气,老子揍死你。”
那几个男人骂骂咧咧地向外走去。
屋里,那个胖女人忙找出衣服扔给他男人:“还不赶快穿上衣服跟我走,和你这种男人过日子,真是丢死八辈子人了。”
那个“表弟”用颤抖的声音对老婆说:“等到了家你别让你哥哥再打我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老婆说:“快走吧!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要是再发现你再有一次时,就跟你离婚。”
他们也很快地走了出去。
奶奶躲在树身的后面,连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几个人走出了大门。
看见他们走远了,奶奶急忙走过去把门闩上。然后跌跌撞撞地向着兰珍的屋子里奔去。
十三
奶奶先来到了兰珍的外间。她打开电灯一看,一下子就被惊呆了:屋里的东西被扔的扔,摔的摔。一片狼籍,梳妆台上的那块椭圆型的玻璃也被打碎了。
奶奶又急忙来到了里屋,更是把她吓了一大跳:身上只穿着乳罩和裤头的兰珍,满脸血污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奶奶害怕极了,她还不知道此时的兰珍是死是活,来到兰珍的跟前,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热气。奶奶觉得还有希望,自言自语地说:“哎呀!还活着。”
奶奶马上来到了外屋,倒了些热水到洗脸盆里,把毛巾浸湿拧了几下后回到里屋,轻轻地给兰珍擦完脸又擦身子。
擦完后她又想把兰珍弄上床去。无奈由于兰珍的身体太重,身小力薄的奶奶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有能挪动兰珍半分,倒把她给累得靠在床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这时,兰珍恢复了神志,鼻子里开始“哼哼”起来,她的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水,水——我要喝水。”
奶奶忙到外屋的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端了过来,先用嘴尝了尝后,扳起兰珍的头喂她喝了下去。兰珍喝了几口水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满怀感激地对奶奶说:“大妈!谢谢您了!”
奶奶两只眼睛早已经噙满泪水,她忧伤地轻轻摇摇头:“还谢我什么呀!唉!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难受啊!”
兰珍听了奶奶的话,竟然“呜呜”地伤心哭了起来:“我的命好苦啊!”
奶奶也是眼泪汪汪的,她劝兰珍道:“兰珍,你也别太难受了。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兰珍哭着说:“大妈!你就让我哭一会儿吧,我心里太难受啊!”
奶奶握着她的手说:“好闺女,哭多了是会伤身体的。来,咱们还是先回到床上去吧。”
在奶奶的全力帮助下,加上兰珍自己的努力,兰珍终于躺到了床上。奶奶被累得出了满头的大汗。
奶奶把被子轻轻给兰珍盖好,然后又开始清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兰珍躺在床上,哭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了,一边哭还一边念叨着:“哎呀!这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呀!都怪我的那个死鬼,早早就丢下我不管,让我年纪轻轻就守活寡。谁想欺负我就欺负我呀!呜呜!“
她哭闹的劲头儿越来越大,甚至把被子都蹬开了。
奶奶看见以后忙又给她盖上,并劝慰她说:“兰珍,你就忍忍吧!三更半夜的,邻居们听见了会笑话咱们的。”
兰珍猛的一下子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她的五官已经变了形,令奶奶感到十分恐怖。她怒吼道:“笑话?我这个样子了,还他妈的怕别人笑话吗?他们都的他妈的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睡觉,就该老娘一个人活受罪呀!”
奶奶又想去扶她躺下并劝慰她说:“兰珍,你快躺下吧,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好不好?”
兰珍不但没有听从奶奶的劝说躺下去,反而一转身指着奶奶的鼻子骂道:“还有你!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都是你把他们给招引过来的,你肯定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兰珍的这种歇斯底里的行为,是因为当年她丈夫死时所引发的精神病发作了。可奶奶一点儿也不知道,但她被兰珍那副骇人的表情给吓坏了。她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同时为自己辩解道:“我,我,你怎么能怪我呢?不是你让我去告诉他们你不在吗?”
已经丧失了理智的兰珍听了奶奶的话更是火冒三丈,她跳下床来,抬手就给了奶奶一个大耳光:“你他妈的还敢犟嘴!”
奶奶一下子就被打的愣住了,因为她从来还没有挨过别人的打。她捂着脸后退了两步,无比气愤地说:“兰珍,你气糊涂了吧?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这样好心好意的帮助了你,你反倒还打我?”
兰珍的火气愈发旺盛,又向奶奶扑了过来:“我今天就是要打你,我要打死你。谁让你领着他们进来的,你是他们派进来的间谍、特务,你们是想合伙谋害我。他们打我,我就打你。打你打你打死你!”
兰珍疯了似的对奶奶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不但把奶奶打翻在地,而且还把奶奶打的在地上乱滚。
这回,奶奶是真的明白过来了,她想起了她刚来的时候兰珍跟她说的那句话:她意识到兰珍是受到刺激犯了神经病了。可是已经有些晚了,因为她要是早点明白过来时,也许还能逃出去。
奶奶在地上一边招架一边乞求哀告着:“兰珍,你不要打我了,求求你看在我孙女儿的面子上别再打我了。你打死我倒没有什么,可怜我那正在上学的孙女儿谁来管呀!兰珍啊!我求求你了,别打我了。饶我一条老命吧!”
一个人的大脑如果是失去了控制的话,她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半点怜悯的。这时的兰珍就是此类情况。过了一会儿,她可能是打累了,她趔趄着倒退了几步,倒在床上又嚎啕大哭起来:“你们这些人,就光会欺负我这个没有男人的妇道人家,这以后可让我怎么有脸见人呢?”
奶奶被兰珍打得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嘴角也躺出了血,她伏在地上轻轻地呻吟着:“小敏那!我那孙女呀!奶奶可是不行了啊!以后你可怎么办呢?”
兰珍又猛地坐了起来,她用手指着奶奶吼道:“你别他妈的在这里嚎丧!马上给我滚出去,再嚎我就打死你!”
奶奶的浑身又是一阵惊悸,她惟恐兰珍再次向她扑过来,那样的话,她的这条老命很可能就交待在这里了。自己已经这么大岁数了!死就死了吧!无所谓了。可是正在上大学的小敏怎么办啊!奶奶想到这里,咬紧牙关使出最大的力气用手把身体支撑了起来,哆哆嗦嗦地向外爬去。
奶奶爬出了里屋、爬出了外屋、爬到了院子里。一边爬一边还小声地呻吟着:“小敏那!奶奶可是管不了你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呢?——”
十四
满脸泪水的奶奶爬回了自己住的屋子里,她稍作喘息之后,摸摸索索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衣物,一步一颤的扶着墙壁慢慢地走出了兰珍家的大门。出门的时候,她还转过身轻轻地把兰珍家的小门关好,然后趔趔趄趄地向黑暗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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