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下午方便吗,司马南主演的电影见面沟通观影,司马南和我们交流一下?”2024年5月7日上午,阳光朗照,中国红学会胡澄会长的一个短信,倏忽拨动了我的心弦,在短暂的一阵震荡之后,随着川流不息的都市喧闹,急匆匆的忙乱脚步,走进了位于亮马桥的星典影城。
与我一同被拨动心弦的朋友真不少,竟然还有来自葡萄牙的、瑞典的、丹麦的国际友人,胡澄会长邀请的国内外朋友悉数到场。《重山之外》在大家的期望中,垂挂在眼前的巨型屏幕上,徐徐展开了一幕又一幕的悲戚情节,将观众的心弦一次又一次拨动,司马南饰演的主人翁的苦难生活,忧伤的气氛悠悠地塞满了影院的犄角旮旯,让包括来自瑞典的大个子汉子都有一股热辣辣的东西往上涌,涌到眼眶,烫红了眼圈,禁不住流淌下了热泪。
《重山之外》是由司马南、简宇熙、冯波、高亚麟、来喜等联合主演的温暖现实主义电影,于2024年4月20日上映,影片讲述了一纸通知书与一个卑微少年的血泪流浪历程。全场围绕着一个太行山区的一户人家,父亲煤矿挖煤伤残,母亲失去大儿子而疯癫,唯一的一个二儿子大林努力考取了大学,一贫如洗的家里,为了供大林上大学,残疾的父亲卖掉了家里唯一值钱的一头毛驴,凑足了学费。从大山里第一次来到了都市,刚下火车,善良的大林被地痞流氓骗窃了学费,大林交不了学费,不得不在都市里流浪,靠拣废品度日。淳朴的大林在自己悲惨境地,还把剩余的一点钱资助生病的一对母子,并跳河救起了一个落水的儿童,这些善举彰显着一个农村青年的优秀品质。大林的父母亲来到都市,在学校、社会的大力救助下,不仅艰难地找到了大林,而且大林被学校校长宣布免除了学费,重新回到了大学校园。大山里的穷孩子也能收到公平的大学高等教育,电影以一个温暖人心的结局,让观众在眼泪未干的脸颊上,须臾,剧情的温度从心头往上漫,到了脸上,就化作满意的笑靥。
司马南主演的这部《重山之外》,他把一位饱经风霜的父亲演绎刻画得栩栩如生,似乎从电影里走出来,来到了荒瘠的太行山里,磨砺苦难。农村穷,供孩子上大学很不容易,为了让孩子能受到大学教育,砸锅卖铁也要凑足学费。整个电影围绕着农村和教育的二个大问题,绘制出一幅感人的故事画面。从电影的一串串情节叙事之中,让人的脑海里浮想联翩,慢慢地品着滋味,藏在心底里的故事也泛出来,伴着电影的花絮,裹着心头的思绪。从过去到现在,农村一直是中国的大问题,中国的民不在名都大邑,而在广漠的农村,随着城市化进程,原先80%的农村人口下降,但是农村还是占据大部分,提高国民教育,还要把占据中国人口大比重的农民变为健全的国民,所以说农村建设还是最主要的最根本的问题,所以上世纪四十年代有“中国最后一个大儒”之称的梁漱溟,组建了乡村建设派,把工作重点放在了农村,以县为范围,在邹平县办起了农村建设;怎样进行农村建设,无外乎三种,文化的建设、经济的建设、政治的建设。其中最重要的文化的建设,就是读书识字,提高教育程度,所以上世纪著名的职业教育的积极倡导者黄炎培,创建了中华职业教育社,由农业的教育,设立许多农业学校,培植农业专门人才,到分区设教的方法, 办理了由乡而区的徐公桥;中国平民教育运动与乡村改造的倡导者和实行者晏阳初,在民国十八年成立平民教育促进会,抱着民族在那里,到那里的决心,在河北定县进行一系列平民教育和乡村改造的实验,成立育才学校等,在国内外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放映厅里昏暗的灯光,闪进眼眶来,在浑浊的眼里跳。在中国这个农业大国,农村和教育一直是两个大问题,当今越来越多农村的子弟,走进了大学校园,收到了良好的教育,就像电影《重山之外》中的大林。截至目前,全国大学生数量约为1.3亿人。这个数字包括了专科和本科在校生以及毕业生。具体来说,中国目前共有大学生约1.3亿,其中约3000万是在校生,而毕业生数量为1亿。这一数据反映了中国高等教育的发展规模,同时也体现了中国高等教育普及化的趋势。随着高等教育毛入学率的提高,越来越多的学生有机会接受高等教育,从而成为大学生。2023大学毕业生达1158万人,上升到新高度,从90年代开始,大学进入扩招状态,大学生数量越来越多。但是同时出现了很多的社会问题,很多像大林一样淳朴善良的农村子弟,上大学虽然获得了良好的知识教育,成为学士、硕士、博士等,但是也许变得势力和自私自利,过于关注个人利益,不再有公德心和社会责任感;甚至出现价值观缺失,传统道德观念,导致道德沦丧;在学术上,不在保持追求真理的精神,而是学术不端,采取抄袭、剽窃等不正当手段,一种不良的学术风气蔓延;由于实际操作能力、观察、分析与解决问题的能力等等的不足,造成了大学生毕业后就业求职能力不足,造就大量无用的人才充斥社会。上述芜杂繁多,诸如这些教育之后的问题,层出不穷。国家投入了那么多的教育经费,培养了那么多的大学生,随之而来的很多当务之急的社会问题也摆在了面前。
《重山之外》满剧情都写着两个字是:教育,透过电影,禁不住去思索屏幕背后的深层次矛盾,教育之后所涌现的大量社会问题。想着,想着,想把满腹的心事也按下去,却怎么也按不下去,散漫的目光,溢出了电影本身,扩散到很远的地方,蔓延到很久的时空。首先浮现在脑海里的,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被毛泽东誉为“不能忘记的四个实业家”卢作孚,在一次对南宁学校演讲中说,读书是为什么?而读书又到那个时候,才算是成功?“成功”?是什么东西?读书之后,个人得了功名,家庭收入很丰,这是你成功了?除此之外,没有成功可言。中国就是因为每个人都想自己成功,因此国家的事、社会的事、什么都失败!如果长此以往,中国的一切,也就永远失败!学校之培育人才,不是培养他个人成功,而是培养他做社会运动使社会成功。每一个青年为自己出路而努力,这是根本的错误!出路就是在你要办的事业上,根本不有想到自己。培养自己为社会做事的能力,将来来到一乡村就把一乡村弄好;到一县就把一县弄好;一省也把一省弄好。
在卢作孚的俨然黄钟大吕一般的演讲之后,眼前再度浮现出我国现代伟大的人民教育家陶行知,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在上海沪江大学作演讲时铿锵有力的声音。教育是什么?教育是解决问题的,若是教育不能解决问题,那就不能算为教育。换句话说:教育是力的表现,变化世界的一切,是力创造的。从书本得来的知识,没有什么力量,惟有从行动上得来的真知识和经验,才是真力量。教育应当培养行动,不当培养知识。王阳明说:“知是行之始,行之知之成”,应当翻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斛倒,就是“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
气宇轩昂的陶行知走下讲台,台下一片掌声。随之眼前浮现了另一位学者,他就是新中国首任教育部长马叙伦,这也是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他昂首健步走上了讲台,用高屋建瓴的演讲,让四川大学师生受到了一次良好的教育熏陶。他的演讲题目是:从古代大学教育宗旨与现代大学生之地位及责任。他在演讲一开头就引经据典,礼记《大学》的开篇就说: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古之欲平治天下者,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必致其知,致知在格物。”马叙伦最后说到,我们明瞭了古代大学的宗旨,再看看现代大学的宗旨符合的地方很多。从明德做到至善,要从修身做到内面正心诚意致知。外面做到齐家治国平天下,但是基本的工作非要分析和明瞭对象,尤其是处在国难严重的今日之中国大学生,更应分析对象与明瞭所处之地位及所负之责任,而为应有之努力。这掷地有声的演讲给四川大学师生留下了深远的反响,也将对当下大学的宗旨起到积极的借鉴意义。
与黄炎培一起创建中华职业教育社的杨卫玉,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在对国立同济大学的一次演讲中,也说到同样一个深刻的问题,振聋发聩。他讲到,要知道求学的最后目的,是为社会国家服务,中学毕业后为社会国家服务,升学甚至留学毕业后也是为社会国家服务,大学毕业或博士硕士头衔,绝不是供人瞻仰的,不过服务迟早工作大小之分而已。受了教育后应当怎样?他谈到了三点,第一就是不断的研究,要谋个人学识的进步,来适应社会的需求;第二就是应当不忘了大众,不能只知一己的生活和利益,要知道个人生活的解决,学识的进步,事业的成功,都与大众有连带关系,都离不了大众。第三应当为民族求生存,要求民族生存,须要团结一致。团结起来,就能产生极大的力量,来抵御列强的侵略。
“今天观影活动就到此结束了!”胡澄会长的一句话,把我凌乱的沉思中拉回来。大家鱼贯而出,看着空无一人的放映厅,我把目光从屏幕那里移过来,也收回了散乱的思绪,脸上深深浅浅的褶皱开开合合,似乎埋下了什么,又浮起了什么。从电影院走出来,脸上仍然是一抹凝重,思绪中仍然是挥之不去的一个又一个情节和一个又一个人物,这些时光穿梭,那些年代穿越,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未曾谋面的爱国民主人士所作的大学演讲,谈及的教育;到二个小时前刚刚展映的《重山之外》之后面对面的与主演演员司马南访谈,谈及的教育,无非都是写着同样的两个字“教育”。彼时的教育与此时的教育都不停地在眼前闪动着,晃人的眼睛。这些都是在触及着一个似乎是老生常谈的旧问题,实际上也是一个永远挥之不去的新问题,这是一场与过去的对话,更是一场与心灵的碰撞,也是一场对未来的启迪,宛如要让人汲取什么,放下什么,改变什么……
黄昏中,红彤彤的夕阳把都市染得异常鲜红,温暖得像是盛夏了。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掩映出一幕悲壮雄浑的炽热画面。猛然,《重山之外》的画外音贴着聒噪传过来,带着浓郁的悲怆气息,“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哦,脚下的路,将是一条从教育大国迈向教育强国的漫漫征程。
「 支持!」
您的打赏将用于网站日常运行与维护。
帮助我们办好网站,宣传红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