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各造反组织联合,准备晚上开批斗学校走资派付照明的大会,同时,又协商好去抓原来工作组煤矿上那个姓杨的人。提起他,几个头头咬牙气愤地说,光顾学校的事,差点把那姓杨的家伙忘了,抓来非狠治他不可,揭他一层皮,你看以前他对同学们的那个态度,活象同学们是他的奴隶,不听他的就是不行。其实,广大同学都对那个工作组姓杨的没个好印象。
由于全校出现了许多个红卫兵造反组织,打破了班级年级界限,活动也就不统一,都戴着不同的红卫兵造反组织袖章,来来回回进出教室及他们各组织的大小办公室。这主要是东片的以初三八级三个班为主,以初一十级三个班为辅组成的组织。西片则是以初三八级四班为主,以初二九级四个班为辅组成的“东方红”指挥部统一的红卫兵造反组织。大多红卫兵成员没太大大事,或里外闲聊,等待本组织安排任务,或探侧别的红卫兵组织或校内外界的情况,只有各组织的头头凑在一起研究下一步任务,或联合商讨学校的批斗大事,掌握文化大革命的方向主动权。他们组织人员外出活动,搜集材料、刷标语、写大字报、写批判大会发言稿等头头恋么安排,大家就怎么干,反正干什么,这都是政治任务,关系到每个同学的政治态度,否则,影响每个人将来毕业的前途命运,都有着政治责任感。大家没事,也就是自由活动,有后操场打球的,玩其它体育项目的,谈心交流的,也有来回在校内转,看校内东西两处主要屋山贴的大字报等等,一旦有事,各组织一找一喊,人员很快就到齐。
文革中,由于全校大字报贴的分散,这一张,那里两张,到处都是,看不过来,极不方便,有些班号召,东边初三的三个班和初一的三个班在初三那排屋的西屋山头主要贴大字,正在南比大路东一边,贴着都方便,集中。西片的初三四班及初二的四个班,在校中部的原各个教研室那排屋的西屋山头贴大字,也靠南北大路的东边,贴着大字报也很集中方便。全校都响应,大多自觉遵守。
两个屋山头,在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已被厚厚的一层大字报全部给覆盖住了。早期,一张大宁报刚贴上,墨叶未干,往往被风风火火的几个人拿来几张新写的大字报给盖住了。现在要揪回工作组姓杨的来校批斗,各种内容的大字报又糊满了东西两个屋山头,大标语同时也出现了:
"工作组镇压学生造反,实行的是资产阶级专政!"
“杨西经必须彻底坦白交待!""打倒杨西经!砸烂他的狗头!"
全校一时又是杀气腾腾,火药味十足。上午,九级的肖歌和八级的几个同学就去
陈庄煤矿把原工作组的杨西经给抓来,立刻关
在了原来砸烂的"火矩造反团"组织的那间屋,勤令他立刻写检查,晚上接受批判。有二人看守,一举一动受到监视。全校各红卫兵组织准备迎接晚上的战斗好戏。
晚上,校内舞台广场上,各班各组织已站好队列,坐到各人拿来的小凳上。灯光下的舞台上,靠西一张桌子,几个主持人坐在桌后不时小声议论什么,桌上己预备了麦克风,红布包裹着讲话嘴,舞台上两角及中间吊着三只大灯泡,铮亮铮亮地映照着上方一副大横标语上:彻底批判我校教育战线最大的走资派付照明大会!
两边各写着: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万岁!坚决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辉煌通亮的灯光下,一个初三的大个同学白白的小脸,眼鼻嘴象聚拢在一堆,相距很近,根据他这特征,有同学背地叫他小趴脸,他常出头露面,很快下边见他都背地称他小趴脸。
小趴脸在全校很有名气,为了加强力量,抗衡西片"东方红"指挥部这个大组织,他组织策划东片所有的造反组织,成立了"联合造反兵团,”壮大了自己一方的势力,自己是联合造反兵团的主要头头。今晚的批判会,是两大组织召开的,好几个主持人,小趴脸是联合造反兵团的主要主持人。他眼睛不大,眨巴的很快,说话很顺溜,平时对同学也很和气,是一个精明人,吃国库粮,较高个子,穿一身普通制服,留着普通的青年分头,仪表整齐,特别在初一初二的同学面前一站,煞是有些风度,又象一位老师的样子,人气十足。
"大家不要说话了,今晚批判大会现在开始了,重点批判我校走资派付照明。"小趴脸站在桌子后,用手轻敲了两下麦克风,对广场上的同学说,并不是声高厉气的。忽而他大声喊:"把走资派付照明押上台来!"
他话音刚落,已有三个人一左一右一后把付照明左右架着后边推着拥上台前,并用手一顿一顿地按他的头及脖子,大声叫着:"弯腰弯下腰!低下你的狗头!"
由于押他的人使劲大,腰弯的厉害,付照明向前一扑,差点向前栽到,立时,又被两边的人抓住。他抬头抗议说:"您这样按我,我能站住吗,我腰也不撑劲。"说到最后几个字,象是已没多少气力,声音又小又慢。台下一些同学看了这些,为之一震,毫无声息,目光直视台上,心里不由担心加一絲恐惧。
"怎么,还不服气吗?想反抗,再给你一个揍伴的。"小趴脸对着付照明大声说,"把反党右派分子王士金押上台来!"同时向后一招手。接着又有二人架着王士金推上台前,站到付照明右边,架他的二人又拍又砸他的头和肩,叫他低下头,大弯腰。王士金一声不吭,只抬下眼。
“还朝上抬头,看看是谁,还要秋后算账吗?不用看,都是红卫兵革命造反派,我更是这九级一班的大个子肖歌。”他在一边用教训的口气说完,斜了王士金一眼,走下台去,然后提着用一根绳子两头拴着两块整砖走上台前,一下子套在了王士金的脖子上说:"看你老实不老实,还看,再看呀!"随后,他从后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杆红缨枪,和另一边一个手拿长木棍的同学,用枪头和木棍头死死压住走资派付照明的脖子和头。付照明大弯腰,张着嘴,双眼瞪的圆圆的。稍倾,另一边的同学看肖歌一人足够对讨了,就说:"你先压他一会,等会我替你。"说完就把长木棍抽回去了。
这里,肖歌紧抿着嘴,瞪着眼,双手用力攥着红缨枪压着付照明的脖子。
台下五六百师生紧张静静地看着台上一切动作,听着批判人的发言声在广播里高声大叫,有小个的同学坐着看不清台上的情景,就抬腚离开小凳仰头向台上睁大眼睛看。大家心里都紧张地在担心着什么。
"打倒我校最大的走资派付照明!"
"打倒右派分子王士金!"
。。。。。。
开始,领喊口号的声音比台下几百人的声音还大,后来,在一些头头的鼓动下,台下呼喊声响亮了一些。
只听拿着批判发言稿的同学念这里:"......到底你三番五次,终于拆散了矿中,使学生合并到我校中来。你想到结果了吗?这使我校每年少招多少上初中的学生,减少了农业学生受初中的教育面,降低了文化普及和深造。你这是什么目的,分明是居心险恶,破坏教育战线上的计划和秩序。
“第二,腐化变质,背离革命。你虽然打过游击,参加了八路,但是全国解放了,革命成功了,你却受资产价级思想生活的影响,开始享乐腐化,最明显的一条就是,不要原来农村的老婆,老了,不好看不漂亮了,硬要离了婚,娶了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小老婆,你这不成了革命队伍中的变质分子吗......
"第三,积极推行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大力强调灌注式教育方法......"
"我腰不撑劲了。"付照明突然直起身子争脱了红缨枪的压力抗议说。
"不行,你装,你敢直起身子。"肖歌大怒,和原先的那个同学又上前把付照明头硬硬按下,并对脖子捶了捶,使付照明又大弯下腰,双手向后反伸着。"装,装你个可怜相给谁看,低头。再抬头就砸烂你的狗头。"肖歌说着,又和那个同学用红缨枪和长木棍压住了付照明的头和脖子。主持人小趴脸走到那个用长木棍压付照明脖子的同学跟前,说了几句话,那个同学悻悻地抽回了长木棍,退回后台去了。小趴脸又走到肖歌一边,捅了他一下,示意不要再这样,抽回红缨枪,肖歌朝小趴脸一瞪眼,一抖身子不服气地说:"对走资派就是不能手软,你倒心慈予软了,温良恭俭让的"说着,不理小趴脸,双手握红缨枪又使劲按了按。又听付照明哼哼了两声,大有喘不上气的感觉。小趴脸在开批判会前,就对肖歌说不要用这些家什治人,只叫站着低头就行,肖歌就是不听,小趴脸拿他没办法,任何人说了他都不听,我行我素。否则他就和别人翻脸:"怎么,不兴我造反么?"
批判大会继续进行,第二个发言人刚要发言,只见付照明低头大弯腰被红缨枪压着前后晃了挽,"啉通!"一声向后仰面倒去。瞬间,台上台下都慌了,台下骚动不安,有些人站起来朝台上张望,后边的人向前拥动,伸长脖子朝前看,都一言不发。这突然的慌恐和震惊,使所有人的思维和神经都紧张起来。台上有人喊快去叫校医马医生,也有人主张赶快抬到校医室。此时,校医马医生站在台下教师队伍中,闻声连连跑上台,下腰在付照明脸上按按摸摸又扒开眼睛看着瞳孔说:"过度疲劳,身体透支,赶快先抬校医室,这里没有听诊器。"
"怎么样,不要紧吧?"小趴脸和几个头头又担心又不安地问,脸上显得有些焦虑。
"临时不要紧,不过再这样下去,就很有危险了,岁数大了体质弱。"马医生不紧不慢说的很严肃很认真。马医生平时在全校同学面前威信很高,无论是文革前还是文革中,同学们找他看病包伤,他从不怕麻烦,就是吃着饭,他也立即扔下饭碗给有病的看病或处理外伤。说着问着,马医生很快就给同学看完病处理完问题了。同学们都很信任他,夸他好。因此,他的话,台上几个头头十分相信。
小趴脸喊肖歌几个人用食堂地排车拉付照明要去校医室,不见了肖歌,小趴脸气的不再歧气,其他人七手八脚忙活起来。
全场有些乱嗡嗡地。毕竟付照明五十多岁的人了,超强度的体罚消耗,他身体承受不住,王士金三十来岁,体质自然强些,他深低着头大下腰,脖子上仍墜着两块砖,一声不吭也不动。小趴脸见状,就和几个头头叽咕几句,怕王士金再张倒了不好看,忙叫人把王士金脖子上的两块砖头取下来,放他回去了。
付照明已被拉走,批判会到此结束。
华志平在散开的人流中走着,心里的紧张,慌乱、担心和一些害怕集中到一起。这是以前的批判会从未出现的情景。有人小声叽咕:"这样的批判会,没开完就把人给整死了。”又听有小声喳喳议论:"这肖歌下手太狠了,二狼八蛋的,批判主要是思想上的批判,有罪就劳改,非这样折腾人吗。要是他爹他娘他敢这样吧。"众人一片讥讽和骂声。
华志平听到这些议论和嘲讽,很合自己的心理口味。但他心里也搞不明白,批判会总搞人身折磨,这不是武斗吗,中央文件上还叫要文斗不要武斗呢。净是这些头头还有肖歌这流人想的歪点子,量仗自己是造反派又是头头,没人哼着他们,一手遮天。华志平无意间,不免对付照明王士金产生了同情怜悯之心,但这绝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口,这可是原则问题,阶级立场问题。
华志平在校园里只要看见肖歌,印象马上就是打人凶手的形象,每次开批判会,都是他想着法不用头头说,他就和一个八级的比他还大几数的同学及其他人,给糊高帽子戴头上,再给做一个牌子套脖子上,并用红缨枪又拍又按付照明和王士金的头、脖子和背。不老实,就用手去砍他俩的脖子,有时直到把二人按倒地上,二人或发出凄惨的叫声。更何况这次太过分,手段狠毒。许多同学当场都很反感肖歌,但都不敢当场反对,不敢言语,因为他也是造反派一员,和头头关系近,但头头有时也掌握不了他,不和他意,他还和头头常反眼。
华志平平时一点看不起肖歌,别看他人高马大,比华志平岁数大。在刚入校都爱打身乓球的那段时间里,肖歌自祥高傲的样子,在华志平等人面前,一摆头一摇脑袋,说华志平魏士国等人打球都不在他话下,没什么水平。华志平魏士周几个人不服。几个月后,华志平魏士国等人苦练,打球水平就已超过了他,只要他来打球,只打两局,没有第三局,就在第二局最后一个球,华志平看准猛抽一个球,同时大喝一声:"下去吧!"肖歌就在众人面前乖乖地放下球拍滚下台,临走做一个鬼脸给自己下台走了。华志平心地也敞快,解了以前受辱的恨。魏士国葛新江都是如此,总叫他一次也打不赢不给他留脸。自此,渐渐不见肖歌打乒乓球了,华志平不仅因他打球高傲,还因象他这样吃着国库粮,穿着制服板正的人,学习太差劲,总是班里的倒数后进生而看不起他。
还有,肖歌在一些事上起哄,挑拨离间。以前,邱永山所谓"偷钢笔"事件,当时在教导处门口,许多同学围着想听事情真相,而肖歌在人群中带头挥手吆喝:"揍他,揍死他,叫他偷同学的钢笔,看人家好钢笔红眼就偷,拉出来揍死他!"在他的煽动下,真有一些同学闹哄起来,情绪愤怒。当然后来证明,邱永山不是偷是误会。每次见了肖歌,邱永山总骂他不是玩艺。肖歌平时太逞能逞强,尤其在人多的场合,只要见了付照明王士金二人打扫厕所或在菜地劳动干活,老远就大声喝斥:"你们两个坏蛋听着,走资派讨照明、右派王士金,你俩要好好接受劳动改造,不然的话,到时我非收拾您俩不可,看您俩不老实!"他觉着自己是文化革命中真正的闯将,什么都敢打敢冲,比别人要高一头。只有小趴脸及其他头头是利用他。然而也总嫌弃他不听话,做事太过头。
晚上的批判会无终而散,各班各组织自行解散自行安排,有的回宿舍,有些回教室,大家对批判会唏嘘不已。
华志平在回教室的路上,心里还沉沉地想着付照明被红缨枪压倒在地的情景,于是走到王文峰身边小声说:"文峰,我看这样的批判会怪吓人的,要真死了人,不得追查凶手吗?批走资派拆磨死人算革命吗?"
王文峰边走边看一眼华志平,侧头对华志平说:"当时我心里咚咚乱跳,真以为付照明死了。这怎弄,没信着又不碍的了。"王文峰说完显的无耐的样子。华志明听了有些失望,不再言语。
教室里,纷纷议论今晚的批判会没安排好不该用肖歌这些人。郑永开大声说:"要叫我,我只叫他下腰就行,治死人还行,肖歌这小子就是太野,学着坏,将来也不得好结果。"大家的目光立即瞅向了郑永开,这才七嘴八舌议论起对肖歌不满的话,不满意这样的半截批判会。
”哎?”郑永开在灯光下,突然又对大家说:"不是说今天晚上一伙批斗煤矿上那个姓杨的工作组吗,怎么今晚没见人的,不是说今晚一块批斗的吗?"
这一问,大家才想起说:"就是,白天把人抓来了,晚上怎没叫姓杨的陪斗的?"大家莫明其妙,不得其解,不知出于啥原因。
"有人保护起来了吧。""还能有人又放走了?""也可能明天专门开他的批斗会。"大家七言八语,没有结果。第二天,全校迅速传开了新闻。
原来昨天姓杨的中午被抓来关屋里写检查,他内心十惶恐,后暗暗冷静下来,过一阵找看门的解释,说自己来的急,在这里没带粮栗和现金,住这里也没带铺盖,要求回去办齐了再回来。看门的人根本不相信,他一遍遍哀求,表白自己是真心接受同学们的批判,做好长期住的准备,看门人没法,把肖歌叫来,肖歌不但骂他,还搧了他两个耳光,拍着桌子说他:"想的倒美,想点子跑掉,谁信你的鬼话,老老实实在这里写检查,晚上就批斗你。”
姓杨的挨了打,一听说晚上还要批斗他,又深知肖歌的厉害,就一个劲地哀求肖歌,红着被打的脸说:"红卫兵造反派同志,好兄弟,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在这里所有的吃穿住,不能天天借呀,定量都有限。这样行吧,您学校派几个人和我一同回去,看着我,我哪里也不去,也跑不了,回矿带齐粮票现金和铺盖,在这里住多长时间我都行,您看这样行吧,也省您学校的事了。"姓杨的可怜兮兮地说完,两眼直看着肖歌几乎要下跪。
肖歌不理,瞪他一眼说:"别要花招,想溜设门,说完走了,叫着门的人好好看着。
"红卫兵同学",姓杨的还不死心,对一个看门人又纠缠说",请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矿上离这里这么近,我哪里也跑不了,我的工作岗位在那里。不信您找一根绳子拴住我的双手,您几个人牵着,我还能跑了吗?回矿上,我一举一动您都跟着,办完粮票和钱,您在捆我双手回来不就行了吗,您费心给你们领导头头说说,看这样行不;"姓杨的说完,渴望地望着这个一个门人。
肖歌走几步又回来在门旁听了,心里动了一下,觉着也是这个道理,就对看门人说:"别听他胡罗啰了,我回去跟头头说说看,他。在这里吃不上饭还得伺候"说罢,肖歌迈开大步走了。
姓杨的在屋里听了说:"好兄弟红卫兵造反派们,我一定配合您批判我的罪行。"心里不觉有了一絲希望。
小趴脸果然来了,开始他真没想到光抓姓杨的来,衣食住怎么办,他有工资有口粮,学校决不能管他吃吧,谁有铺盖给他用。因此,他一听肖歌说,觉着有道理,就和几个头头一议论,松了口,于是小趴脸来到关姓杨的屋里严肃地说:"告诉你,你要老实配合我们批判你的错误和罪行,你要知道你是执行了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对我们造反派实行的是资产阶级镇压专政,老老实实交待检查才能是出路。你要滑头,想跑,可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今下午可以回去办办一些事,马上就回来。”
"那是那是。"姓杨的连连点头,圆胖的红红的带些横肉的脸马上陪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又忙回答,"不会不会,您找根绳子把我手拴上,您放心,这样保险,大家也放心,多去几个人看着我都行。我想开了,只有老实配合你们批判,才是我的出路。肃清我在您校里的流毒,您校的文化大革命才能顺利搞好。”
"别说好听的了。”小趴脸打断姓杨的话,其实心里也相信他的话了。于是出去和肖歌说说,共找六个人护送。小趴脸笑笑说:"你们人多,也不用象他说的用绳子捆,你们来回路上好好看住他就行,办完事就快回来,别耽误晚上开批判会。"肖歌一笑拍了一下胸脯说:"放心吧,他姓杨的跑不出我手掌心去。"
于是,下午六人押着姓杨的回到了矿上,拿钱、支粮票每到一屋,六个人都不离一步。最后,又到后排屋姓杨的宿舍拿被单卷铺盖,不远处几个门口有妇女男人小孩在看他们,这是职工家属宿舍。姓杨的进到一个门,六个人随了进去,姓杨的拾掇好床单枕头,卷起席和苫子使劲拍打起来,扬起满屋蒙蒙灰尘,六个人早跑出去门外侯着,叫姓杨的快点。姓杨的满口答应,拍打了几十下,灰尘飘出了门口,不再有响声。二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
"哎,怎还不出来的?。"门外六个人等的有些急了,也怀疑起来。
肖歌冲进屋一看,人不见了,床褥草苫子席扔在了床上。"他娘的逃跑了。"几个人先后进了屋,都傻眼了,没见姓杨的,只见后窗户一扇大开着。
"追!"肖歌带头跳出后窗,六个人一一跟随出去。后面又是一排职工宿舍,问一二个职工和家属,都说没见,朝东走不远看看,是高低不平的岭地及南比一道大沟。
六个人垂头丧气,互相埋怨了几句,肖歌一路发恨,咬的牙咯咯响。回来给小趴脸一回报,小趴脸并没责怪设批评,头一歪说:"咱中了他的诡计了,这家伙早想好了,我没想到。他可怜兮兮地那个熊样,咱真能用手拴他走吗,叫人看着咱成什么人了,结果咱放松了警惕性。
尽管大家后悔不迭,但已成事实,晚上批判会姓杨的躲过了这一劫。后来又派人去矿上抓过两次,但都扑了空。再后来听说,姓杨的已调走了,不知哪单位,学校也就死了心,瞎发了一阵子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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