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远了,有事找不着,没事大家在教室里自由学习学习等着。"孙佰祥早饭后总是在教室对全班同学这样说。然后,自己就到学校东方红指挥部去开会或干什么,有任务再回来安排,如走出学校到附近村里贴大字报散发传单材料,或组织人到村里厂矿进行串联活动,参加宣传演讲,不时也安排一些女生到学校伙房帮厨等等。
大家在教室里呆不住,没大事,就三三两两出来进去教室闲聊,谈学校的教师情况,谈各地及本村文化大革命开展的情况,时而嘻嘻哈哈,谈笑不一,心情舒畅,无忧无虑的样子
王文峰等一些岁数小的同学,有事一般安排不着,也不会主动到村里外单位活动,许多活动只是懵懵懂懂地跟大家人云亦云,他们象刚开放的花蕾,还没有完全展开自身,没经过社会的风吹雨打,得到锻炼和曲折的磨难,更谈不上他们的社会人际关系,就是社会的行政组织结构也弄不明白。学校造反中,初三是运动的主力军、骨干,批这斗那。他们不会挖空心思地找老师这样那样的缺点错误上纲上线,他们更不会污陷老师,因而他们单纯,不考虑那么多,那么深,他们没有野心。
华志平和王文峰、宋华进等几个走出教室到东边大路刚要向北拐,只见孙伯祥匆匆从东边赶来说:"您几个人要到哪里去的?"
"遛遛,去后操场。"宋华进接话说。"别去了别去了。"孙伯祥来到大家跟前,伸一只胳膊一拦说,"快回去,选举人,全校选一个人到县教育局常住代表,人家中学都在那里设办事处,学着说话算数了,咱学校还蒙在鼓里,干什么都等人家的通知。"
"不是县政府管咱吗,过去是县委书记县长管,现在应是县革命领导小组,怎么还有教育局:"华志平对行政概念有些糊望,不明白又问,"教育局是刚成立的吗?"
"你什么也不懂,文化大革命都这么长时间了。以前学校也是受教育局管吗。"孙伯祥轻蔑地瞟了华志平一眼,又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华志平一时无语,只觉得脸上一热,被孙佰祥说的太不好意思。
"快回教室,不要乱跑了。"孙伯祥先走一步,回头对大家大声说。像小跑一样快走十几步,又回头朝他们喊"不行您几个人到后边找找其他同学,快点回教室,就说有重要大事安排。"喊完又想起说,"不行您去个人到咱班女生宿舍去叫叫,别有落的。"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宋华进说:"你自己去女生宿舍叫不行吗,还叫别人叫,这个家伙。"又说,"咱就转悠看一下,凡正咱也当不上代表什么的,叫咱投谁咱就投谁。"
大家顺大路乱转一气。华志平走着,想着刚才的事,要不是孙伯祥说明教育局的事,自己还是茫然无知,以后不定无知到什么程度,这回算是完全明白了,县教育局领导管学校。于是说:"原来学校受县教育局领导,教育局才受县的领导。以前,您都知道吧?我从来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不知道,管那些事干啥。"王文峰无心,干脆利索地说。
"咱以前也没听说过。咱光上学,又不当官到县里开会,谁知道那些事。"宋华进说的也轻描淡写,不关心的态度,笑一笑更不当一回事,无所谓的样子。
华志平听了二人的话,心里平衡了一些,原来都不明白,就不再说什么,想着上边机构那么复杂,自己又能知道几个呢。
宋华进去东边南北大路转回去,华志平和王文峰二人走到后操场边,王文峰不想走了。说:"去看什么,叫咱瞎找。"
华志平见后操场有些人打球和玩耍,也正有人叫几个回去,就对王文峰说:"不行你先回去吧,我前去看一看,里面好象有郑永开。都时间长了孙伯祥又嘟哝。"王文峰就先走了。华志平紧跑几步,见球场边上站着的郑永开刚转过身,就紧走几步过去把他叫出来说明情况。
回来的路上,郑永开嫌弃地说:"选什么举,咱班的同学都太老实,我看哪一个班都比咱班强,有闯劲,有造反精神。就算孙伯祥还行点恐怕也白搭,这回选县里代表保证也没有咱班的事。"
华志平不理郑永开的话,突然问:"嗳!永开,你说咱学校归哪里管?"
"归哪里管?归县里管。你问这个干什么?”郑永开说,有些愕然地看着华志平。
"具体的,归哪个部门?"华志平看着郑永开又问。
“还归哪部门,不就是归县里领导吗。"郑永开笑了笑,又有点不耐烦地说。
"我听说是归县教育局,还有这层机关,以前我总认为咱学校是县长书记的直接管,原来不是这样的。"华志平料想郑永开具体也不知道隶属关系,就干脆说了出来。
"哪听说这事,是县里管就行,想那么多干什么。噢,今天你想要选举当官当代表呀,想扒问清楚当官,是吧?"郑永开笑着讥讽华志平。华志平笑笑,自知说的多了,就说:"以前不知道,是刚听孙伯祥说的我才知道县里有教育局,今天就选代表去教育局的。”
"嗨嗨!"郑永开笑勘说,"孙佰祥就想当官,在学校里他还不行,只能在咱班里当个红卫兵的小头头,在学校里想着向上边爬。东方红指挥部里没他的事,不是主要头目,都是初三八级四班的。这回选举他又想好事了,整天私下里好好好是是是,生怕得罪人,到时怕不选举他。"
“他就是那样的人,谁知这回怎么样?"华志平随便说。
选举。文化大革命中,各种组织头头,领导机构,都步巴黎公社后尘,实行无产阶级的大民主、大选举。"巴黎公社万岁!"学校有过这样的大字标语。
各班经过初选,孙佰祥没有被选上侯选人,又一轮经过各班最后选举,全校各班检票报到学校请点,初三的一名同学当选为县教育局常
住代表。
下午,孙佰祥从校东方红指挥部回来,见王文峰在教室里,就喊他一声:"文峰,你出来一下。”
"干什么?"王文峰在座位上一楞,放下书本问。
"有点事,你快出来。"
"什么事?"王文峰疑疑似似地站起来想,当面说不好吗,还怕人,孙佰祥平时从没单独找过自己。
"出来出来。"孙伯祥有点不耐烦地小声说着,同时举起右胳膊,手指向里一勾一勾,示意出去,在教室里不方便说。
王文峰被孙伯祥拽到教室外屋山头的角落,回头看了看没人,低声悄悄伏在王文峰的耳旁,叽叽咕咕了一阵。王文峰听了大惊,然后又马上横眉立眼,一脸怒气大声说:"他这是胡扯,污蔑造谣。"
"你别大声喳呼好不好,别人好心给你透个信,你就这样子呀?"孙伯祥怕别人听见,有些急了,忙劝王文峰说,"因为咱好,我这偷偷告诉你的,你一下就包不住了。再说学校里班里又没怎着你。行了行了,就这样,可别说是我说的。"说完,马不停蹄小跑着走了。
选举结束后,班里同学又没事。三三两两的自由活动起来,有在校园内乱逛的,有到贴大字报的屋山头去,看看有没有新写的大字报或新闻,也有去操场、去阅览室的。教室内还有八九个同学在无聊地说选举的闲话。
"看,王文峰哭了。"一个同学小声说。大家见王文峰小声抽泣,又切牙皱眉又气愤痛苦的样子在擦眼泪。
"怎么哭了?""什么原因?"大家面面相觑有些惊奇,不知啥原因,窃窃私语。张棉地正在座位上捻一根小绳,准备做小咸菜罐子的系绳用,见此情景,也感到莫名其妙,于是放下手里的绳子,走过去轻轻说:"文峰,怎么回事,哭什么,还是小孩吗,动不动就哭鼻子流泪的?”张棉地见王文峰不答,又笑着说,"你真成小孩了,有什么不能解决就哭,班里有孙佰祥,他是咱班的头头、负责人,找他解决不了还有学校里的造反头头,谁欺负你也不行,都是造反的,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值得哭。"
王文峰不再哭出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住揉眼睛,不时抽泣一声。
华志平出去活动一会,觉着无聊,又回到教室,见王文峰如此,有些愕然,没多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呢,就问旁边的张棉地,张棉地轻轻摇摇头。看看其他人,也都表示不知道。
这是出了啥事,华志平心里没底,不知如何劝王文峰,想等一会王文峰稳稳情绪再问原因。这时钱兴宽已走进来,见状就笑嘻嘻,用玩世不恭的态度大声调侃:"什么事还值得哭,现在兴造反,又兴写大字报,不管什么人,你写大字报揭发出来,贴到学校里去,叫同学们都看看,还闷在屋里哭,跟妇女一样,值得吗!"钱兴宽说完,以为有附和他说的,看看王文峰没反映,又瞅瞅大家,都没吱声,故意挤挤眼撮了一下嘴,用眼扫一遍全屋,又迈着四方步走出去找别人去了。
王文峰抬眼撇了一下钱头宽的背影,擦了擦眼睛,然后拾掇一下桌洞里的笔和本子等东西走出教室,向西拐顺墙角向北走去,有的同学说:"王文峰回宿舍了。"
"嗳,回宿舍要干什么?"年桂永发话了,停止了手中的毛笔,"别出什么事。"他说的一本正经。刚才这一阵,年桂永一直看在眼里,见大家劝说无效,自己再多说也是白说,所以就一直没吱声。现在见王文峰这样,又多了一个心眼,故意说话警示大家。文革初期,年桂永看到孙伯祥在班里当选了班里的政治代表,再也没有了竞争机会,就丧失信心般不说话不活跃,来个默声大发财,由开始爱好画画转为时常练练毛笔书法。
此时大家七言八语猜测,相互莫名其妙地说着。
华志平问几个同学都不知啥原因,又听了年桂永刚才的话,有些心慌,急忙走出去追赶王文峰去了。路上,华志平想,王文峰别真因什么事想不开,出现什么意外事。正在文化大革命中,现在又没毕业,影响多不好,又是和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定要问清他什么原因,他不告诉别人,还不告诉自己吗。他快步追到了宿舍,只见王文峰正在拾掇煎饼又卷铺盖。就走到跟前忙问:"文峰,今天怎么回事,哭什么的?是谁揍你了还是怎么着你了。我一听说不放心就追你来了。没别人,就我自己。"说完,还回头看一下。
"没什么,都不是。"王文峰说着,低沉着脸,显然是不想说的意思。
华志平当然不相信,如果是因为打架谁惹恼了他,他绝对不会屈服,会拼死大吵大闹的。别看他在班里是倒数的几个小岁数小个子之一。惹恼了也天不怕地不怕的,倔犟的很。平时和他开过玩笑的可以,如张绵地常叫他王二,他可以笑笑;如果有谁放意侮辱他,他绝对反击反抗到底,摆出许多道理批驳你。只是平时他不善言谈,又穿着不合适的较大的二水褂子太普通。这形象在大家眼里不显眼不看重罢了。
"没什么你哭什么的?你还不给我说实话吗。真要有人打你骂你欺负你,咱一起对付他,非找几个人揍回来不可,都是上学的还怎着,谁怕谁呀!"华志平给他鼓劲,刺激他说出实情,引他说出哭的原因。
王文峰仍不答话,已拾掇好细绳上凉的几个煎饼,包到笼布里又套进网兜里,和铺盖一块背起要走,这才对华志平说:"志平,我可能参加不上红卫兵了,我回家看看,一定弄个水落石出,你替我给孙佰祥说一声,我回家了。"
华志平听了心里一沉,什么事这么严重,不由脱口而问:"有什么事这么严重吗?"嘴上这样说着,心里犯嘀咕,难道他家庭或他父亲有反革命历史问题?如果是这样,学校知道了红卫兵组织还能要他吗,这实在是可怕的事,是谁都会受不了这严重的政治打击,何况还有以后的学习毕业,签定......
"你送送我。"王文峰突然对华志平说。几个同学先后来到宿舍,见王文峰背着行李卷走出门口,轻声问:"回家吗?"
华志平跟在脸上毫无表情的王文峰后头,忙向大家轻轻点点头,算是替王文峰回答了。
大家一片惊讶地看着他二人走去了。
华志平和王文峰并齐走着,都一时无话可说,快走到贴大字报的屋山头的地方,华志平要回教室向西走,王之峰向前奔校南大门。这时,王文峰突然转身对华志平说:"志平,对你说一个事,对谁也别说,先保密。"说着,扭头左右看看近处没人接着说,“我村有人告到咱学校里,说我父亲当过二年的国民党兵,被八路军俘虏过来的,成了暗藏的敌人。我可从来没听我父亲说过这事,我回家问问我父亲是不是真有,要那样,我就不来上学了。我向来知道我父亲是清白的人,我父亲历次运动都没问题。"王文峰沮丧的表情和话语,使华志平心里十分同情,正好有几个同学走近来,华志平忙说:“你放心,文峰,这事我绝对不给任何人讲,你赶快回家看看,弄明白快回来。"几个同学看着王文峰背着铺盖不寻常的样子,王文峰不理,忙转身走了。
晚上,华志平见了孙伯祥,才告诉王文峰请假的事及原因,想问问王文峰是什么情况,那知孙伯祥不以为然地说:"学校里一些事多来,他这事都没重视,又不是村里领导干部头头来反映的,只是个别人嚷嚷,我知是王文峰告诉你的。管那个干啥,给他一说他就受不住了,真是,管怎样,咱还是向着他的,又是咱自己班的同学,关系都很好。"孙伯祥快嘴快舌地说完,轻轻拍了华志平肩头一下,表示亲近。华志平听了心里热乎乎的,觉着孙伯祥很好,能为同学们着想,看来王文峰的红卫兵问题不大,转而又想,孙佰祥可很滑,正竭力拉拢团结人,生怕掉了自己在全班的位子,怕吃国库粮的年桂永取代了他。年桂永在全班威信也很高。所以孙佰祥滑溜点子不少,多团结一个人是一个人的。
两年多的学校生活,共同参加了文化大革命,学校农村的同学和厂矿机关吃国库粮的同学,相互间已不分彼此,没有了心理隔核和障碍。记得刚入学不久,张棉地就曾对华志平说过:"年桂永这些人是吃国库粮的,咱是农村的,咱别和人家一伙,人家行,咱不行。"后来钱兴宽就常和年桂永一起有说有笑,魏士国也和年桂永很好。到后来,张棉地自己也和年桂永关系密切多了。华志平看在眼里,心里嘲笑张棉地当初说这话,这不他自己也和吃国库粮的年桂永好起来了。年桂永后来当了班长,同学之中有了威信。孙佰祥也在生活上和大家打成一片,多团结同学。他常从家拿萝卜干叫大家尝一尝,也主动不厌其烦地到别的同学碗里、咸菜罐里挟两口菜吃,挑几个豆吃。大家觉着别扭。孙佰祥有时打了菜也象不在乎的样子让大家吃,自然,有来就有往。郑永开华志平等人有时也就毫不客气吃他一二口菜,把他菜里的豆腐、或点点肉给他挑吃。孙伯祥有时就急了拉下脸说:"您都给吃这样,我打菜这怎吃?"郑永开哈哈大笑:"不够吃我们的,有咸菜。"弄的孙伯祥无法,转而又一笑:"我说着玩的。
郑永开背后对华志年几个人说:"他吃咱的行,咱不吱声,咱吃他的就撑不住劲了拉下脸,谁叫他吃饭时胡挟咱的菜吃的。他引的头,还说和咱打成一片。"华志明也有同感,心想不如个人吃个人的,你孙伯祥带这样的头干啥。郑永开说:"谁叫他吃咱的菜的,他不吃咱的,咱就不吃他的。"华志平想想说:"以后谁也不吃他的了,兴许他也就不吃咱的了,省的这样他不高兴咱也不痛快。"
"活该!自找的。"郑永开痛快地说。
渐渐地,孙伯祥不再吃大家的菜。自然,大家也就各吃各的了。
孙佰祥怕失去大家的支持,被年桂永等人代替,常在私下里讨好人。
三天后,王文峰回来了,大家谁也不便多问,照常一样。华志平几次想探问王文峰前几天事情的经过,只是人多没机会。
午饭后,大家陆续来到教室,华志平见王文峰在拾掇桌洞,就说:"刚吃饭出去转转吧,消化消化食再回来,凡正现在没大事。"王文峰看是华志平叫他,就欣然答应:"正好,我也想找你出去遛遛。"说罢和华志平一同出去向东奔大路向北拐去。刚走几步,王文峰突然站住,看见前边不远处走的两个人,忙对华志平说:"志平,你看见前边右边那个说话哈哈笑大列嘴了吗?""看见了。"华志平边看边回答。
"他就是俺庄的,叫姜振茂,是咱初二二班的,嘴大,学校里叫他姜大嘴。因他爹就是嘴大,庄邻喊他爹姜大嘴,喊他小大嘴。"王文峰介绍到这里,华志平接过话:"我认的,在学校里面熟,没说过话,也没打过交道,比咱大几岁。"华志平说完心想,王文峰和我介绍这个人干啥。
"就是他,混蛋玩艺!见人能说会拉的。在学校里朝头头造我家谣的就是他,说我父亲解放前干过国民党,隐瞒历史问题。"王文峰气愤地说,朝地下垂一口唾沫。前边二人一拐向东去了。
"是他呀,这么孬。都在一个学校上学,还在背后捣鬼。"华志平也不平气说,"一个学校一个年级,一个庄,抬头不见低头见,图什么,可耻!"
"不是这样。"王文峰情绪有点缓和些说,"俺俩家都是贫农,他爹从旧社会就有些好吃赖做,解放后也不改。在生产队里干活滑头滑脑,常和我爹一起吸烟,套近乎。过去我爹是生产队的会计,他叫我爹背地里半工给记整工,不干活的日子,叫给补上一天的工,俺爹始终没给他记,当面说他干活不扎实,不如别的青壮年劳力,叫他以后干活认真本分。麦季秋季年底一结算,除按人分的,再按出勤工算,他家比别人家少分不少粮食,不但没有结余钱,还欠生产队的钱。他眼红,就记恨我爹,记恨我全家。四清运动,他说我爹贪污工分,多吃多占,告到公社,结果一查账,没有。一访问群众,都反映我爹办事认真,经济账目清楚,全村没有不知他孬种耍赖的,就这样的坏家伙,赚不到相赢就找我爹的茬。我爹年纪大了,也就下来不干了,谁知老大嘴怀恨在心,叫他儿子小大嘴在学校里背后弄我的事,进行报复,太坏了。一开始我就怀疑是他家的事。"
王文峰说到这里,华志平不平地插话:"这家人这么坏,这个小大嘴在学校里捣你的鬼,怎办的?"
"昨天上午,我爹来学校找组织头头都给解释了,我爹也很气愤。头头们都说没啥大不了的事,不会光听他一个人的,叫我爹放心回去,不会为难我的。村里的事,又没有历史证明材料,不影响我,都对我爹挺客气,我爹说这几个造反头头也挺通情达理的,也放了心。"
华志平听了全明白了,王文峰的一场惊虚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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