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东西叫“共产党锄奸队”,曾闻名天下,它的具体名称和具体组织形式不重要,关键在于各方反动派共同总结的那句话:“共产党对待叛徒,是毫不手软、永不姑息的。”敌人的感慨往往比较贴切,对党内叛徒的极端痛恨,是共产党的一大政治特色。
什么是共产党的叛徒?背弃共产主义信仰、为阶级敌人服务的或公开或伪装的个人和集团,皆属叛徒。
革命战争年代,那些为了个人私欲向国民党反动派、日本帝国主义等敌对势力出卖同志出卖情报的人是我党的锄奸对象。不过,相比起来,那时的叛徒主要是通过外部对抗的方式完成反革命任务,因此,为了及时止损,共产党人也就主要以调动人力物力包括借助敌人之手处决叛徒的方式完成革命任务。
赢得战争胜利,夺取国家政权,共产党以执政的形式和资格推动社会主义革命(核心是以国家的名义消灭生产资料私有制,具体地要镇压资本家、改造分散小农,建立以公有制为基础的一整套解放无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制度)。到了这一历史时期,共产党的锄奸变得不一样了,因为没有哪一个叛徒具备同共产党进行外部对抗的实力。事情复杂了起来:
一方面,对党内贪腐的处置考验着新晋执政力量的信仰忠诚度。比如,新中国初期的刘青山、张子善事件,当时党内多少老干部为二人求情,陈述二人在革命战争年代为党组织做出的贡献和牺牲,只有毛主席,坚决要求执行枪毙,以正党风,以平民愤,因为这类贪腐分子太坏了,新中国一穷二白,老百姓还吃不饱穿不暖呢,他们却贪污克扣巨额的救灾款、粮款、水利款、补助款等,还勾结奸商倒卖国家资产,甚至霸洋楼揽姨太,简直跟国民党一样坏,如果不把他们当作叛徒处死,是不是说明共产党的革命不过是用新的剥削社会代替旧的剥削社会呢?而这正是以毛主席为代表的共产主义革命者所不能接受的。
另一方面,制度性的政治变节和意识形态变节成为共产党组织的真正死穴。共产党是消灭人剥削人、人压迫人现象与决裂传统所有制以及传统观念的政治力量,所以对于剥削者和梦想成为剥削者的人来说,既然对抗共产主义是无法避免的,那么削弱直至捣毁现实的共产党的力量就是无法避免的,在共产党取得法统地位的背景下,在同共产党进行外部对抗已经不再有效的局面下,利用党内权力和身份瓦解共产主义革命,成了唯一的办法。比如,赫鲁晓夫特权集团搞“三和两全”——与资本主义世界和平共处、和平竞赛、和平过渡,建设全民国家、全民党——赤裸裸的对马克思主义的抛弃背离,可是拿它没办法,因为他们已经利用党员群众的妥协甚至信任(正体现了党员群众的政治不成熟)攫取了各级各部门的权力,党政军各个领域的关键岗位都由他们牢牢把持,组织领导权首先丧失。这种时候,锄奸的形式必然要产生变化,既然对方的叛徒行径是制度性的,通过内部扭曲而非外部对抗,那么想要实现惩处叛徒的目标,就必须同样通过制度性的政治行动——或者是新一轮的暴力起义,或者是维持新政权平稳条件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非暴力的灵魂革命)——苏联出现了前者,但不幸遭到特权集团(官僚资产阶级)的军队镇压;中国则创造了后者,忍无可忍之后,以领袖发动、群众运动的形式,有限地夺回组织领导权,宏观上明确政治领导权,继续推进社会主义的本来路线,打倒党内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把他们从领导岗位上拿下来,让他们像广大工人农民士兵一样在劳动中改造自己,暂时剥夺他们参政的权利,以观后效,总之,谁是中国的“赫鲁晓夫”,谁就是叛徒,谁就要被剔除出队伍。
谁是中国的“赫鲁晓夫”?在大跃进运动中掀起浮夸风、命令风并且事后将屎盆子扣在毛主席头上的人,在三年自然灾害后趁机鼓吹小农路线(包产到户)的人,在四清运动中转移斗争对象迫害基层干部的人,在文革初期炮制血统论、纵容子女打死老师、引导群众武斗抄家打砸抢的人,就是中国的“赫鲁晓夫”。这也是资产阶级司令部一号人物刘少奇被定义为叛徒、内奸、工贼的全部理由,当然,历史进程证明,当时被视作资产阶级司令部二号人物的总设计师更厉害。
共产党人永远是革命的,一切从革命出发理解、判断、行动。不管你什么身份、地位、头衔,只要你背弃共产主义信仰,只要你歪曲马克思主义,只要你实质上是在服务资本主义发展模式甚至更落后的社会发展模式,只要你实质上是在配合党外敌人破坏共产党的政治生态和组织生态,你就是叛徒,你就是共产党人的锄奸对象。
进一步举例:根据李光耀回忆录,总设计师不愧为一代雄主,当李对他抱怨中国支持人民革命而给周边国家的政府造成挑战时,总设计师虚心地问道:“你要我怎么做?”李直言:“停止马共和印尼共在华南的电台广播,停止对游击队的支持。”总设计师回国后便逐条落实——李于是发出由衷的赞叹:“他是我所见过的领导人当中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位。尽管他只有5英尺高,却是人中之杰。我从未见过一位共产党领袖,在现实面前会愿意放弃一己之见,甚至还问我要他怎么做。尽管他当时已经74岁,但当他面对不愉快的现实时,他还是随时准备改变自己的想法。”
······对于此类涉及根本利益的政治问题,中国人民需要自己得出结论,同时需要自己拿出解决问题的红色方法论,因为只有经过自我内化的东西才是真正能够发挥作用的。
还没完。随着文革的失败(是失败而不是错误),事情更复杂了,“锄奸”的含义开始颠倒。比如,1981年的中共第二份历史决议。
再往后,党外不难为民众所辨识的敌人关于“共产党针对叛徒的锄奸行动令人不安”的话语逐渐在我们耳畔消失。为什么?道理很简单,中国的共产党人已经彻底失去了红色锄奸的能力,相反,能保住自己的政治生命甚至自然生命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还遑论什么清除共产主义事业的叛徒。终于,叛徒爽了,白宫笑了,毛派哭了。
而做不到红色锄奸,中国人民必定一盘散沙,中华民族必定形象卑劣,毛主席亲手缔造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必定解体覆灭,毛主席亲自领导的中国共产党必定含冤惨死。
外敌猖狂的根源永远在于内奸得势。可我们仍旧拿它没办法。
怎么办?唯有依靠人民伟力,即使不是中国人民的伟力,也是在帝国主义侵略战争中爆发出的他国人民的英勇革命的伟力。总要有个解决的。我们这些中国的共产党人更会坚持战斗下去,守护共产主义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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