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马克思论述的关于固定资本的两个问题。对于我们今天发展实体经济以及观察中美经济竞争,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1不变资本可被保存下来
不变资本可以在价值生产的过程中被保存下来,这点,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也是有的,而且是重点,但是从马克思的《剩余价值理论》中读来,又给人新的启发。
1资本中的不变资本,特别是其中的固定资本,其价值可以被保存下来,不论是消费掉的,还是没有消费掉的。特别是固定资本中没有被消费掉的,因为接触了人的劳动,居然不花一分钱就被保存了下来。这真是远比银行的保险柜要合算得多。
关于资本被无偿地保存下来这点,马克思在《剩余价值理论》第二册第十七章给以了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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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变资本的很大一部分——固定资本——加入年劳动过程,但不[全部]加入年价值形成过程。[不加入价值形成过程的这部分]固定资本不会被消费。所以这部分固定资本不需要再生产。由于它一般加入生产过程并同活劳动接触,它就被保存下来,而且它的交换价值也同它的使用价值一起被保存下来。一个国家当年的这部分资本愈大,下一年这部分资本的纯粹形式上的再生产(保存)相对地也就愈大;假定生产过程即使只以原来的规模更新、继续、前进,情况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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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特别要注意这点:“一个国家当年的这部分资本愈大,下一年这部分资本的纯粹形式上的再生产(保存)相对地也就愈大”。
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几乎是生产资本,或者说固定资本,或者说比如机器,厂房,铁路等这些基础设施如果你拥有的越多,那么也就往下一年传递的越多。如果我们把这些资本看作是财富,那么,也就是说一个国家的财富越多,就越多。
最为关键的是,这里明显地包含了这样的一个意思:资本可以被锁住,而不会造成资本外流。换言之,我们保存不变资本,特别是固定资本就不会造成资本外流。热钱等资本外流无所谓,只要进入工业就会被锁住。让工业锁住资本,资本才是真正的锁住了。反过来看就知道资本不能投资房地产。房子不是机器,不会成为不变资本永远运动,一旦卖出,就是产品了,就到头了。此外,作为生活在资本主义发达的国家的马克思,在《1848法兰西阶级斗争》中就把大地产算入到了金融资本的行列。而房地产算是金融,这也是近二十年,中国房地产高度发展后,特别是自2007年开始的美国次贷危机,我们才逐渐注意到的现象。
物质财富是社会财富的基础,而要想发展物质财富,那么就得实行实体经济,靠制造业,靠大量投资不变资本,特别是不变资本中的固定资本。
因为保存的生产资料、社会财富越来越多,我们自然可以得出如下的结论:这种体系可以长久发展下去。这非常符合我们提倡的可持续发展。
所谓的可持续,根本来说是生产活动能够持续下去。如果生产活动半路崩殂,你就不能说这是可持续发展了。而工业的生产活动天然就具有可持续的特点。这个可持续,在资本这里就是资本的循环运动,无限的循环运动下去。也就是工业生产活动不停地持续下去。
可见,从马克思这里来说,真正的可持续发展,必须是走实体经济路线,而不是金融虚拟价值的路线。貌似是最能挣钱的金融业,对于整个社会来说不是持续发展下去的根本基础。这点在金融业发达,而制造业逐渐衰落的西方是非常的明显的。
如果美国资本家读了马克思的这段话,大量的外迁产业的行为,他们该作何感想呢?
从今天的工业现实来看,我们大力发展物联网可以保存更多的历史的价值而且很难丢失。特别是工业物联网,就更是将我国境内全部的固定资本锁住,而不至于迁移到境外去。甚至部分境外的企业也得联解到我的工业物联网上,形成一个完整的工业整体。通过工业设备的联解,一方面可以增大固定资本的效能,一方面也就防止固定资本的损失,同时,就更好地延续下去。这就使我们保存了一个体量、使用价值极为庞大的固定资本。这在传统的一个个的机器只是依靠电力连接的时代是不容易做到的,比如二战初期,苏联大量工业设备搬迁到西伯利亚地区。在工业物联网时代,即使搬走,只要你还连接在我的网络里,那么也不会真的丢失。工业物联网里面的各种信息,产业链,货币流都还在。这是马克思的那个时代所不具备的。
由于当今我们的网络已经比美国发达,我们正在加速推动5G建设,这就意味着我们的物联网一定比美国发达了。
此时,我们推出了制造业全面开放的决定。我想,一方面是因为我们的制造业自身有了强大的竞争力,另一方面,就是我们的物联网发展到了一定程度。特别是涉及到人工智能这类高级制造产业,你一定会连接网络的,从而加入到我国的工业物联网体系中。这种广泛的联系,当然是有好处的,比如你在网络中可以获得中国稳定的便宜的电力,同时,可以获得网络里面的信息等等。而这些离开了网络,你就获得不到了。更不要说你更不能获得中国的市场。你要想配合美国的脱钩战略离开中国,你就得想想了。而你只要接入中国的工业物联网,你就可以获得源源不断的好处,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所以,我们此时放开制造业的限制,我想一个眼见的好处就是可以吸引西方的制造业过来,特别是大量的中小企业过来。这些企业是工业的微循环,是工业体系的基础。我们吸引他们过来就等于瓦解了西方的本来就脆弱的工业基础。同时壮大我们的工业基础,工业体系。关键是,只要接入我们的网络,他再想走,就难了。
这是我们从经济角度上的全世界范围内的统战大战略。
从这个角度看,当今实际上就是中美两大工业物联网竞争。而不是其他的什么竞争了。当你只有单独的一个厂房一个厂房的传统工业的时候,你就没有资格参与竞争了。因为你是一个工厂来竞争,而我是以整个工业物联网来竞争,你怎么可能竞争得过我呢?我利用网络可以获得非常廉价的原料,可以获得非常顺畅的销售渠道,这都是庞大的完整的工业物联网之外不可能获得的。
而且,这个工业物联网分明有一个目前可以确定的规律:它的体量越大,效率越高。你如果不参加,就只能等死的份了。
有了工业物联网,我们必须清楚,国家的竞争,实际上是工业体系的竞争,而不是单个的什么企业,单个的领先的技术的竞争,而是完整的工业体系的竞争。这个体系在今天已经进化到了工业物联网的阶段。
在今天,实际上也只有中美两大家可以竞争了。其他的国家参与竞争的大门早就被关上了。
固定资本可以被保存下来,不仅让人看到生产力的一面,还有生产关系的一面,那就是工业本身还组织工人,放弃工业就是放弃群众,放弃自己的阶级基础。我们越来越大的固定资本,越来越大的牢不可破的工业物联网实际上就是将工人阶级紧密的联系起来,联合起来了。工人阶级的联合必须在生产的联合的基础上。而工业物联网阶段的工人阶级的联合将是史无前例的。
传统的工业时代,工人阶级已经联合起来,但是还是容易分散。这与机器还容易被搬迁,有一定的关系。生产的转移,就意味着工人的岗位的转移,对工人阶级的斗争是有重要的打击作用的。但是所有的机器都联系在一起,工人阶级事实上就不会被分开了。
而且,这种工业物联网事实上是全世界的联系在一起的。比如目前华为手机可以利用卫星打电话。这就将全世界的人都连接在华为手机上了,从这个角度看,全世界的人已经联系起来了。接下来就是全世界的工业设备联系在一起。
完全可以预料,当中国的工业物联网成为世界的核心物联网,其他国家的企业设备加入到我们的物联网中,我们实际上就将全世界的工人阶级通过生产结合在一起。
工人阶级在实际的生产中结合在一起,就能够实现真正的全世界无产者团结起来的伟大号召了。到那个时候,无产阶级掌握世界,领导世界的时代就到来了。
总之,从工业物联网的角度看,世界无产阶级要在全世界掌握领导权的历史进程要比我们预想的要早的多。
工人阶级的历史上的软弱,说到底是工人阶级的不团结,而不团结,说到底是生产还是分散,还不够高度集中造成的。这点只能由科技来解决。
所以,我们今天不仅是发展实体经济,而且必须全力支持发展工业物联网,必须让所有的工业设备都加入到网络中,让工业物联网本身成为真正的生产的调度中心。
2补偿固定资本损耗的这部分产品价值就是积累基金,落后国家没有。(马克思说的,这是重点)
凡是使用许多不变资本,因而也使用许多固定资本的地方,补偿固定资本损耗的这部分产品价值就是积累基金,这个基金可以被使用它的人用来作为新固定资本(或流动资本)的投资,而且这部分积累根本不是从剩余价值中扣除的。(见麦克库洛赫的著作。)[117]这种积累基金在那些没有大量固定资本的生产阶段和国家是不存在的。这是重要的一点。这是一个不断用于改良、扩大等方面的基金。(第十七章548页,剩余价值理论第二卷)
可见,穷国为什么穷呢?因为你有一部分资本,压根就没有。当我们大量给第三世界投资的时候,实际上就是给第三世界建设这样的资本,这样的资本,固定资本,一旦形成,就可以成为长久存在的永续的该地区的社会财富。比如铁路,大桥,医院,学校,发电站、矿山等等。这些都是固定资本,或者会使用大量的固定资本。这些资本是一个地区发展的基础,也是真正增加的资本和社会财富。反过来,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没有给第三世界国家建设这些。
这也就是中国多年来咬牙发展工业的重要原因之一。再发达的农业国家,也没有这部分资本。
当然,如果象发达国家那样,为了产业转移,把机器化大工业卖掉,转移到我国来生产,那么他们就没有了这部分资本了,同时也就没有了进行生产的机器设备。要知道,马克思特别强调,这部分资本,实际上是不需要剩余价值就有的,也就是不需要剥削工人就有的,因为损耗的补偿是靠正常的出卖机器生产的产品来补偿的。机器本身的价值是不加入工人的劳动的。自然这里也没有什么剩余价值。
这部分基金,来自于固定资本损耗补偿的基金,绝不能和卖掉后的钱相等,比如资本家卖掉机器设备,用来投入到股票,债券市场。股票和债券的钱,所得的利润,只能是股息和债息,平均下来就是存入银行钱的利息。利息是远不如利润来的多的。因此,至多可以算是剩余价值的一部分,而剩余价值外的社会财富就没有了。这是纯粹的社会财富。欧美的资产阶级为了从事赚钱快的金融业,把机器化大工业都卖掉,就是把自工业革命以来几百年的祖宗的积累都白白赠人了,都无偿地败坏掉了。似乎他们也得到了卖企业的钱,但是我们从马克思这里的总结,我们知道,这是完全不同的。而这点,也只能从物质的角度,从物质补偿,就是机器损耗的角度才能看清楚。这里绝不能用货币来划等号。更不要说还丧失了生产力。
我当然不反对对外投资,也不反对对外进行技术转移,出口机器设备等等。但是这些是不能以损害国内的固定资本的保值、增值为前提,不能以损害国内的生产力为前提。如果我们对外的资本投资有利于我们增加国内的生产能力,有利于提高我们的固定资本保值、增值,那么这种对外投资是我们需要的。
而西方资产阶级那种对外生产转移;前苏联那些腐败分子盗窃国企的财富迅速卖掉转化为现金而后移民的对外投资当然也是我们坚决反对的。
但是,如我们投资国外的矿山,投资我国沿边的铁路,这种对外投资就是以发展我国的制造业,提高我国的固定资本的价值,提高我们生产力为标准,这种对外投资才是需要积极鼓励的。
因此我们对外的固定资本的投资,必须能够和我们的生产系统,运输系统联系到一起,形成一个越来越大的,完整的生产体系,从而让我们的整个的生产体系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价值自然也就更大。这种越来越大的体系的效果一定是1+1>2的那种效果。比如我们需要锂,铜,而阿富汗就有,我们进行合作开发,效果就是大于两个国家的单独作用之和。应该说我们不能怕对外进行固定资本的投资,但是必须得和我们的生产体系连接上,这是极为重要的原则。依照这点,我们就可以对比如中亚诸国进行大规模投资。这点,未来的物联网,我想会起到更好的作用。因为物联网正是将全世界的生产设备联系在一起,也就是将全世界的固定资本联系到一起。这样我们对外的固定资本的投资才不会打水漂,也不会低效运行。
总之,在今天,我们必须积极投入到国际的投资中去,可是我们必须吸取西方为了所谓的产业转移而进行的转移带来的巨大灾难。更是要坚决反对为了所谓的金融业的利润,以及为了股东的高回报而出售企业,损害固定资本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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