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人有幸生在一个言论自由的时代,那时候我们这些做学问的人非常受人尊崇,我们可以周游列国、四处讲学和议论时政,从来没有遭遇过删帖和封帖的现象,更没有享受过被大批警察保安监视和守护的荣耀,没有哪个诸侯想到把我们送到精神病院,更没有哪个诸侯敢于把我们关进监狱,因此我孔子的大名,以及老子、墨子、孙子、荀子等的大名才能够流传下来,广为人知。如果不幸我生的再晚一些,生在秦始皇时代,多半早被活埋了,至今可能仍是个无人问津的普通人呢!
当年齐景公问政,我言简意赅说了八个字: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大概就是后来“三纲”的雏形吧?然而,我当时所说的充其量只是“二纲”而已,并且我的本意也完全不是后人理解的那样。
后来,有人在我所说的八个字后面加上“夫夫,妇妇”,进一步曲解我的意思,于是就诞生了所谓的“三纲”。
第一层曲解:把“君、父、夫”放在“臣、子、妇”的地位之上, 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要求为臣、为子、为妻的必须绝对服从于君、父、夫。这种观点故意制造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特别是男女之间的不平等,这当然是极其错误的,属于明显招骂的行为,害得我被妇女们骂了两千多年。
第二层曲解:君王要做的象君王,大臣要做得象大臣,父亲要做得象父亲,儿子要做得象儿子,要求人人各守本份。这样的理解本没有什么不对,只不过是不够全面——倘若做为“君、父、夫”的一方不守本份,做为“臣、子、妇”的另一方又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的本意其实是:(只有)君君,臣(才能)臣,(只有)父父,子(才能)子。也就是说,在前一句和后一句之间是存在条件关系的,意思是说:只有君王做得象个君王,大臣才可能做得象个大臣,父与子的关系也一样。
那么有人不禁要问:如果君王做了君王不应该做的事,臣子该怎么办呢?关于这一点,我虽然没有明说,但你们完全可以意会:如果君王是个昏君,大臣完全可以不做忠臣。这在周武王、周公时代是完全可以的。只可惜到了西汉,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把“三纲”曲解为愚忠愚孝,于情于理不通之至。要按照那种歪理邪说,周武王、周公、汉高祖、项羽、唐高祖等皆是大大的奸臣了,难道中国的历史是由这些奸臣所改写的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其实,我所强调的忠君爱国,翻译成现代文的意思应该是:忠于明君,热爱祖国。忠于明君并非忠于某一帝王,特别是对昏庸的帝王更不能忠心;热爱祖国并非热爱某一王朝、政府,特别是对腐败无能的王朝、政府更不能热爱。 这一点,历代的统治阶级都故意混淆了它,比如说官逼民反,官府非但不检讨自己过错,反而视造反者为贼为匪,骂他们不忠不孝。再比如当今出现的群体事件,官员们不仅不从自身找原因,反而污蔑人民群众被有少数坏人操纵,给这些坏人扣上一顶“反对党,反对社会,反对人民,不热爱国家甚至叛国”等等的帽子,同时人民群众也好象都是一群不明真相、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的智能低下者。而统治阶级似乎永远都代表着国家,代表着民族,代表着人民群众,他们仿佛永远都是光荣的、正确的、不容置疑的。
今天我所说的话,希望各位志士同仁细细品读,好好思索,那些骂我愚忠、骂我封建的人都是没能读懂我的人。现在是网络时代,在网络上民众有了更多的言论自由,可以与我们春秋“百家争鸣”的时代相媲美,因此我才有机会重新出来纠正后人对我的曲解,希望网管们给我一个澄清几千年冤案的机会,不要屏蔽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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